周末趁难得的冬日暖阳携妻去拜谒北塔居中江县城近三十

周末，趁难得的冬日暖阳，携妻去拜谒北塔。

居中江县城近三十年，已记不清登了多少回北塔。那时，从城里去北塔很是遥远。步行几里路，其间要穿越一块块稻田或玉米地，或几个农家院落。羊肠小道，坑坑洼洼，到了山脚，早已腿软。仿佛才眨眼之间，北塔居然耸立在城中了！坐1路公交车，一晃便到了。街市和居民住宅楼盘，竞抵了北塔山脚。也不知是城走近了山，还是山溜进了城？

中江县城有两座古塔，分别位于县城的南北两端，故称南塔、北塔。北塔矗立于城北的北山之巅。旧县志载：“北塔，治北二里，建置无考……”。后经四川大学专家考证，确认为宋塔，并收入《四川名塔》一书。而南塔则建于明万历37年{1610年}。如按年龄辈份，北塔当属绝对的长者了。北塔坐北向南，通高30米，正方形十三级密檐式实心砖塔。素面塔基，呈六级梯形层层内收，南向辟拱门。第一层室顶有砖砌五铺作斗拱七朵。叠涩出密檐，层间饰假窗。四角攒尖顶，顶饰宝珠。塔侧刻“正堂赴禾” 四字，塔内曾发现“宋熙宁癸丑年” 铜瓶。十三层塔檐，每层饰有浇铸铜铃四只。每当暮色降临，山风猎猎，清脆悦耳之铃声，山脚皆闻。北塔几乎成了中江的标识。从德阳、绵阳方向到中江的人，数里之外，首先看见的便是北塔。因县城地势北高南低，北塔居于上水。对中江人民来说，北塔是当之无愧的“守护神”。历经千载风雨侵蚀和多次地震的袭击，仍巍然屹立。千百年来，北塔见证了中江的历史沧桑，也演绎了无数美丽的传说。

其一说：旧时，城中大南街有一财主，家有万贯金银和十年陈粮。因嫌院里潮湿，叫仆人挑黄谷铺路。此举惹怒了龙王，欲发暴雨水洗中江城，淹死财主。中江城东灵皈寺中两菩萨急了，说：“明日龙王要水洗中江城，所有生灵都要遭殃，要想个办法呀！”“我看中江县城像条船，只要给它两根篙杆，水涨船高，便太平了。”他们的对话恰好被来寺里躲雨的两兄妹听见了，便求菩萨：“神佛，你们要救中江的百姓呀！”菩萨说：“只有连夜在城南、城北各修一座塔，才能保中江的平安。”兄妹急了：“神佛，我们凡人没有那个能耐啊！”菩萨说：“我们来帮你们。但是你们要在鸡叫前修完。”于是，菩萨赶来周围村庄的耕牛，帮他们踩泥烧砖。搬来山上的条石，为他们砌塔基。兄妹俩分工，哥哥修南塔，妹妹建北塔，都在鸡叫前完工了。笫二天，大雨倾盆，洪水始终也没淹过城墙垛。一夜拔地而起的南北二塔，恰似两条篙杆。从此，中江城再不遭水淹了。其二说：因中江位于东河与凯江之间，三面环水，常年遭洪水淹，百姓苦不堪言。一天，鲁班兄妹路过中江，看中江形似一条船，缺两根篙杆。便约定，鲁班修南塔，妹妹修北塔，以鸡叫为准，看谁先修好。鲁班很快修完了南塔，便去看妹妹。只见妹妹修好了北塔，又剪了五色花，想把塔身装饰得更漂亮。鲁班有些嫉妒，便假装鸡叫。妹妹一听，慌了手脚，随手将纸花丢进凯江。天亮了，两座塔南北对峙，耸入云霄。鲁班念道：“中江县城似条船，南北二塔如篙杆。两水环流居中间，洪水再大不被淹。”从此，中江县城再没被洪水淹过。而妹妹丢入凯江的五彩纸花，变成了闻名遐迩的中江菊花石。

当然，传说只是中江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愿望。南北塔却成了中江古老历史和文化的象征。特别是北塔，世代相承，后来修北塔的妹妹，被演绎成了“北塔仙姑”，受到人们的顶礼膜拜。每年正月初六和六月十六日，相传为“北塔仙姑”的生日，上山烧香朝拜者达数万人之众。而每年腊月三十晚至初一凌晨，来至县内外的人们接踵而至，络绎不绝，把北塔山挤个水泄不通。人们扛来几米长的高香，架在空地上点燃。后来者没地方，只好将成捆的高香抛过去，堆得小山似的，燃起的火焰达十余米高，映红了北塔和半边天空。下山路上，两旁的树木可遭殃了，游人都要摘一根树枝拿回家，叫抱“财”归家。每年政府都要派四、五百警察和民兵上山维护秩序。

2008年“5·12” 大地震，北塔也没能逃过“灭顶之灾” 。塔刹和上面三级塔身已全部垮塌，剩余塔身东西两侧均出现较长贯通性裂缝，整个塔体西倾。后国家拨款，历经数月的灾后重建，2009年底北塔修复完工。踏上宽阔平缓的阶梯，拾级而上。一阵心跳气喘之后，北塔便在头顶。获得新生后的北塔，显得更加魁伟庄重，塔后的山坪，也用青石铺就了广场，两边是供游人休息的走廊。整个北塔山已辟为北塔公园，成了百姓的乐园。

背塔而立，向南眺望，中江县城尽收眼底。街头车水马龙，高楼鳞次栉比，除了楼房，还是楼房。一环珞、二环路、三环路，环环相连，已经望不到头。东帽山（魁山）上才竣工的魁山阁，高耸入云。西妙山晚霞辉映，玄武山林木森森，铜鱼山头的南塔，遥相呼应。中江县城，三条江河穿城而过，二十四座山峦点缀其间，二十一座桥梁连接东西南北，六大公园拔地而起，一座美丽的山水园林城市正在形成。心头忽地飘出中江清邑名士王虚竹撰写的长联来：游览据高峰，听两派江流东河水汇西河水；登临来胜地，看四面山色南塔云联北塔云。妻是老中江，也迷了眼。说：“儿时旧城，早认不得了！” 我想：青山依旧，物是人非。你我均为过客，唯有这北塔，才是历史的见证。于是，对北塔，更加肃然起敬。

□杨  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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