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全章每次回家乡红白镇车行至红白广场时我总要向广场

□方全章

每次回家乡红白镇，车行至红白广场时，我总要向广场上那棵被红白人民称为生命树的桦树看上一眼，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敬畏，隐隐然似有的几许压抑中，陡然升腾起一股欣然，早先头脑中的一切其他杂念都荡然无存。有的，是一种追思，是一种揪心的回顾，是面对现实的欣慰，对未来的几多豪情，一种理性的憧憬……

奇怪吗？不奇怪，真的不奇怪！红白是个山区，树木可谓繁多，但独有这棵生命树给经过的游客记忆犹新，给乡人以振奋。是因为教室和校园全部倒塌，唯独这棵桦树挺立着。家乡人民因“5.12”大地震而对其倾注了关于生命的意义和情怀时，看见它，我产生出这些想法，触动内心的琴弦，也就是情理之中。尤其是清明之时，我再一次回到我的家乡，再次看到那棵“生命树”时，这种种的奇异的感觉和情愫，似更强烈，思绪绵绵。

一个人默默地肃立在生命树下，沐浴着清明的阳光，我凝目远望，注视着“生命树”前方。通红的太阳已爬上了山巅，静静地播撒着万道霞光。随着阳光，我转身，不由自主地向一处山凹看去，那里林木森森，一座巨碑肃然矗立，我知道，我也不只一次去过，巨碑下安眠着“5.12”大地震不幸罹难的人，尤其是中学生，他们生如夏花，在青山中安息着。阳光照到那里，照着巨碑，照着死难者的每一座坟茔，照着那里的每一棵终年有着绿叶的树木，我忽然感到那里在静穆中显得如此圣洁，寂然中，我又仿佛听见了一阵阵低沉的声音，那是孩子们的童真，那是上学的山路上、操场里的欢声笑语，那是带着露珠和晨曦的朗朗书声。太阳升起，万物在生长，生命在延续。我们在怀念里建设新红白，与伟大的时代一起迎来更加美好的生活。

是的，今天的红白彻底变了，与震前相比，变得很美很美，我从埋着地震遇难者的山凹，移动我的目光，向红白的街市看去。此时，天上燃烧的太阳变得热烈了起来，似洋溢着盈盈的笑意，让它的光辉尽情倾泄在春天的大地上。几条宽阔而又洁净的街道两边，白色的楼房栉比排列，风格整齐划一，整个红白真的就像一幅美丽的巨画镶嵌在翠绿的群山之中。街道上，行走着家乡的父老乡亲，老人们一副慈祥、平和的面容，步态从容而又稳健；那些男人们脸上带着自信与豪情，步态或刚健，或悠闲；女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脸上写满了幸福和快乐；惹人喜爱的小娃娃在街上嬉闹着。还有那林林总总的各色商铺，商品琳琅满目。敢叫日月换新天，这不是今天的红白的真实写照吗？其实，这还仅仅是从物质方面而言，透过红白人民的一张张自信，幸福的笑靥，红白人民在精神层面更是经历了一次洗礼，一次升华。

一阵山风吹来，吐出嫰翠新芽的“生命树”沙沙着响，我听着听着，这声音仿佛由开初的低沉变得昂扬，如一曲永不止息的美妙的交响乐,从清明奏响雄壮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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