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红豆树 催生“婚庆村”

千年红豆树。

汪云福回忆红豆树的故事。

□本报记者 吴平 文/图

1月9日下午，太阳难得的冲破云层，粲然一笑。什邡市师古镇红豆村74岁的村民汪云福戴顶宽沿礼帽，吃过午饭便来到邻居的院坝里会牌友，嘴里咬着烟枪，两手搓着川麻，好不惬意。

听到要讲一讲千年红豆树的故事，他两眼发光起来，但说不了几句，眼神又瞥向麻将桌，急不可待重返牌局。村支书朱兴发笑着说，村民也跟这红豆树一个脾性，不受外界干扰影响，在自己的节律上，自在生长。

家有红豆树难觅致富门

这棵1200岁高龄的红豆树高50米，胸径需4人合抱，树杆之粗，树形之美堪称四川之冠，看到的人无不称奇。然而，对于汪云福来说，从记事起，这棵树就长在自家的院坝里，已经见惯不怪了。不过小时候这棵大树给了汪云福很多童年快乐：“绳子往树干上一搭，一跳就上去了，掏鸟窝，那时候乌鸦、麻雀多得很。”

这棵树怎么来的？村上传说在唐朝时，一个廖姓的书生到都江堰去考举人，在红豆村偶遇当地一姓妙的女子，二人一见钟情，共同种下了这颗红豆树作为相遇相知的见证，村委现在所在的廖家大院就是从这儿来的。此外，又有说法，诗圣杜甫在师古镇遇到下雨停留数天，期间栽种了此树。

什邡市文史专家郭辉图介绍，两个说法都没有确切记载。

神话好听，但现实“骨感”。古树能保存下来，也经历不少曲折。汪云福记得，1952年修成渝铁路，几乎所有大胸径的树木都被征伐。红豆树因为藏在后院，被围墙挡着，才没被发现。文革时，造反派的矛头也没绕过这棵树，好在汪云福一家都是贫下中农，院门紧闭，远离是非，才间接避免了红豆树受到更多“破四旧”的冲击。20年前，红豆树的一根枝桠因为遭雷劈而断掉。“再偏一点，就完了。”汪云福说道，感觉也好像树给他们家挡了一灾。

躲过天灾人祸，1975年，什邡市林业局正式把红豆树列为国家所有的名木古树，予以重点保护，还以每斤3元钱的价格收购红豆果。“捡个十多斤就能卖30多元，赶个场给孩子老人买些糕点、玩具之类的奢侈品。”汪云福终于尝到了红豆树带来的甜头。

但是，好景不长，上世纪90年代后，林业局就不收购了，说用种子发芽种红豆树太难。红豆果特别硬、耐泡，放在水里，几年都泡不烂。男孩偶尔用来当弹弓的子弹，女孩用锥子穿洞做成简朴的首饰，颜色红红的确实漂亮。但是因为“加工工艺”不成型，女孩们没有把红豆饰品开发成熟。“红豆果还很苦，猪都不吃。有些把它碾成粉，撒给鱼吃，把鱼苦晕了，就好捕捞上来了。”红豆村支书朱兴发回忆道。

重建婚庆村借树生财路

“5·12”特大地震灾后重建中，汪云福的新房建在聚居点；红豆树的四周平整为婚庆广场，广场上还建有配套的景点，如月老祠、鸳鸯井、印心池、爱情博物馆等，广场的石砖上刻有历代关于爱情的经典诗词。村上的男娶女嫁，几乎都移到广场上摆婚宴，图的就是红豆树能保佑婚姻圆满、家庭幸福。

“为了奖励对红豆树的看护，政府给了一个低保的指标。”汪云福对此表示满意，此外，他看到，政府直接负责，红豆树得到了更好的照顾。

“2011年，花了2万块安装了避雷针；2012年，看到生了白蚁，赶紧请植保站喷洒了药物；看到落叶子了，还给吊瓶输了液。”朱兴发介绍，现在的红豆树郁郁葱葱，一年还能结一万颗红豆。

种好了红豆树，能否引得凤来栖呢？朱兴发介绍，以红豆树做“形象大使”，将红豆村定位为“川南婚庆第一村”，在目前取得了阶段性成功。“2014年初村委会还应邀去江苏省红豆集团考察、学习；他们公司也为村里的鳏寡孤独捐了现金。此外还有一些公益项目在红豆村搞国学班，关注留守儿童的身心健康。”朱兴发一一列举道。

但是村民李大姐觉得还不够，她家在红豆树下租了房子做茶生意：“多的时候一天来十来拔结婚的，排队照相。但是照完就走了，喝茶的不多。要是能让游人多留会儿就好了。”

朱兴发承认，虽然有了名气，但村里确实只赚了吆喝，还没有借树生财，反倒是方便了外来的婚庆公司。“下一步我们会建一个酒店，能承办中西式不同要求的婚礼，带动婚庆活动、仪式、纪念品制作销售、相思林种植认证、特色婚宴等产业链的形成；以重建的古香古色、很有田园风光的红豆民宅为载体发展乡村旅游。”到时候，汪云福的招牌豆腐也可以在农家乐大放异彩。

“现在的豆腐嫩得夹不起来，汪家豆腐还是以前的口感，特别受欢迎。天好的时候，上午做豆腐，下午转镇上去卖，老汪前头去，他儿媳妇后头还要再卖一趟。生意好。以前是挑着担子，现在骑电动车。”朱兴发介绍。

“嗨，到时候不用转场，开农家乐的、开酒店的直接上我家取豆腐，这个好。剩下时间可以打牌了！”汪云福开玩笑说道，这也算是红豆树帮忙生了财路，报答村民的照顾之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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