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万琨。
1983年9月29日,东汽自主研制的第一台30万千瓦汽轮机在厂内试车成功。谢瑞发摄
现代化的生产车间。
建厂初期劳动场景。周志祥摄
刘万琨和他所设计的叶片合影。
刘万琨的笔记。
1991年,刘万琨(右四)在联合国汇报项目。
本报记者周玉琴
图片由东汽宣传部专供本报,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79岁的刘万琨是东汽有名的叶片设计工程师,也是我国第一代燃气轮机、汽轮机叶片设计专家。虽然已年近八旬,但他仍才思敏捷、性情活跃。谈起往事,就像40多年前一样意气风发。
“中国重大技术装备制造基地”是德阳的又一张名片。二重、东汽、东电……一批大型企业的落户,奠定了德阳重工业城市的基础,也为之后数十年的发展烙下了重工业的印记。作为我国第一代燃气轮机、汽轮机叶片设计专家,刘万琨对祖国工业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也见证了德阳工业从“逆势奋进”到“量质齐升”的振兴之路。
少年“学霸”与清华擦肩误打误撞同汽轮机结缘
刘万琨是重庆人,自小天资聪颖,5岁就上了学堂。他说,“我最喜欢读书了。”1957年,刘万琨以优异的成绩高中毕业,填报了向往的清华大学工程物理专业。
那年夏天的一个晌午,刘万琨正在午睡,邮差送来录取通知书。他打开一看,却是西安交大。“当时有点疑惑。”刘万琨回忆说,以他当时的成绩,考清华是没有问题的,却不知为何被第二志愿西安交大录取。直到几十年后,一个清华的同学才帮他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原来1957年,清华的工程物理专业并没有如期招生。那时虽然有点“失望”,但一向乐观的他很快释然,“人生会有很多偶然,很多选择。因为这次偶然,我才与汽轮机结缘一生。”
大学上了5年,1962年,刘万琨以工科全满分毕业。因为所学的涡轮专业就业面比较窄,除了进研究单位,就剩哈尔滨汽轮机厂和上海汽轮机厂两个去处了。这一年,哈尔滨汽轮机厂正大量需要人才,刘万琨和班上另外43名同学都报了名。22岁的刘万琨被分到了工厂设计处,燃气轮机室计算组。
第二年,刘万琨被派去500公里以外的北大荒开荒种豆,那是工厂的杂粮基地。那时,国家困难,很多厂都在乡下开荒种地,粮食分给职工度荒。“北大荒,真荒凉,又有兔子又有狼,就是没有大姑娘。”这是大家常念的顺口溜。在哈尔滨汽轮机厂半农半工,刘万琨度过近5年的时光。
风华正茂赴“三线”绵水河畔建工厂
1964年,由于战备需要,国家决定在大三线建一整套工业基地。9月,哈尔滨汽轮机厂成立东汽厂址考察组进行选址考察,先后查勘了西北的兰州、青海西宁,四川的江油、广元、旺昌等地。在大西南三线建设委员会的建议下,又考察了绵竹遵道,并顺道去了马尾、汉旺,最终因汉旺古镇坐落在成都平原的尽头,“龙山作枕,绵水为襟”,符合“散、山、蔽”的选址原则,确定汽轮机厂厂址选为汉旺。
1965年4月底,工厂设计大纲拟定,年产汽轮机60万千瓦,燃气轮机16.4万千瓦,并确定由机械部第二设计院担任工厂设计,西南建工局六公司担任工厂土建施工,机械部第一机械化设备安装公司负责设备安装调试。1966年9月,工厂正式破土开工。
1967年7月,刘万琨回重庆老家探亲,相亲认识了妻子。为了解决婚后两地分居的情况,当年9月回到哈尔滨汽轮机厂后,他即向组织提出申请,要求参加三线建设到东汽。
就在那一年的11月,刘万琨离开工作了5年的哈尔滨汽轮机厂来到汉旺。“第一眼看到的汉旺,到处都是农田。”刘万琨回忆说,开始几天没有宿舍,他就住进汉旺的一家旅馆,“旅馆非常简陋,一个房间有很多张单人床,住在里面的人与蚊虫、老鼠为伍。”
到设计科报到后,刘万琨开始了自己的东汽生涯,刚开始几年“扛过钢筋、挖过地基,一边建厂,一边做设计”。1974年东汽建成投产,生产了第一台7.5万千瓦高压汽轮机。
参与现代技改成果获得联合国好评
在哈尔滨汽轮机厂和东汽工作的几十年里,刘万琨一直保持着一个习惯,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厂图书馆查阅杂志和资料,紧跟国外最前沿的研究成果和设计技术。他一边学习、一边记录,至今家里仍收藏着十余册学习笔记,已经发黄的纸张上,整整齐齐地记录着各种图形和数据。虽然现在这些资料已经没有用了,但他还是不忍扔掉。他说,这是一种记忆、一种怀念。
作为一名叶片设计工程师,刘万琨参与过很多机组的叶片设计,包括8000马力、17800千瓦的燃气轮机叶片设计;5万千瓦到60万千瓦汽轮机的叶片设计等。他负责设计的末级长叶片有:660、680、710、800、851、909、1000。还参与了1200叶片的前期论证选型。而让他最为骄傲的就是作为主要负责人,参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200MW火力发电机组现代化改造”合作项目。
1987年,电力部(后改名能源部)技术代表团去美国和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签订了“200MW火力发电机组现代化改造”项目,目标是对国内早期技术落后的燃煤电站三排汽200MW超高压汽轮机进行现代化改造,降低能耗,减少二氧化碳排放,将汽轮机效率提高1.5-2.0%。
该合作项目技术路线是国际招标、国内实施,联合国出资190万美元。开始向美国、苏联、法国、瑞士、日本等公司发去标书,各国公司因为项目标的190万美元太小,都不感兴趣。两年过去,项目没有进展。
后来东汽承揽了这个项目,刘万琨成为项目主要负责人。东汽方案设计目标是,改造后汽轮机的效率提高4%。1994年,改造后的第一台三排汽200MW汽轮机在四川内江白马电厂进行考核,考核结果是功率增加20MW,达到220MW,效率提高了4.75%,不仅远远超出了联合国2%的目标,也超过了4%的设计目标。
同年8月,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委派了3位外国专家来进行项目验收,专家们给予很高评价,认为项目成果远远超过了预期目标。联合国的项目实施,在全国同业有很大的推广意义。随后,上海汽轮机厂、哈尔滨汽轮机厂等也纷纷跟进现代技改,从而带动了全国对燃煤电厂老旧汽轮机产品的技术改造。
科研硕果累累他将毕生研究著书立说
一般来说,汽轮机,特别是燃气轮机,反映了一个国家的科技水平和制造水平。叶片是汽轮机最关键的零件之一,其结构设计、气动振动强度及运行方式对机组的安全可靠性起决定性的影响,所以,叶片设计也是科研课题最多的领域。
在东汽工作的30多年,刘万琨主攻末级叶片的设计及研究。他说,叶片相当于汽轮机的“心脏”,末级叶片就是冠状动脉,是心脏的核心,“末级叶片的功率约占全机的十分之一,其经济性、安全性对全机影响最大,也是研制难度最大的,科研课题大部分为其服务。”
设计进步,科研先行。多年来,刘万琨参与的科研项目有三四十项,很多都是和西安交大、清华、哈工大、北航、华东理工大学合作的,其中20多项获“科技成果鉴定证书”,申报的各类奖项中,有4项获得省部级技术进步一等奖。
如今,刘万琨正在写一本回忆录,半年时间就写了16万字。写作过程中,因为要梳理、查看各种资料和记录,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工作几十年,会有这么多的设计产品和研究成果。”老人笑着说。
除了搞科研,刘万琨还勤于著书立说。他说,写专著也纯属偶然。大约1997年,厂科协邀请他和王平子去给工厂中层干部做一次专题讲座,科普一下超临界汽轮机知识,为工厂起步作准备。后来科协秘书长建议他们出一册资料,便于大家查阅学习。随后,他和王平子合著的《超临界汽轮机》应运而生。这本书是厂里出版的,很快就被索要一空,后又进行了第二版和第二次印刷。
10多年来,他和其他著者合著的专业书籍有12册,其中5册由化工出版社出版,在市面发行。这些专著大部分是他退休后写的。有人戏称他是“高产作家”“高级写手”,而他却谦虚一笑说,“只是‘剪刀+糨糊’而已。”
这些专著中,最具影响力的一本书是2015年由北京化工出版社出版的《风能与风力发电技术》,在全国发行,被推荐为教学参考书。第一版就重印了4次,还被台湾出版商买去版权在台湾出版发行。这册书还获得化工部的“石油工业部化工协会科技图书一等奖”。
心系民生大小事他是爱管闲事的“刘代表”
在刘万琨看来,除了专业领域的成就,这辈子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那就是从1993年开始,当了两届市区两级人大代表,为老百姓办了几十件民生实事。
刘万琨说,在人大代表任职期间,他的建议条数是数一数二的,“每次开会都有10多条,我的经验是不提管不了、难办的大事,我的建议都是老百姓希望政府帮助解决的小事。”他说,这些事对政府而言是小事,对老百姓来说却都是切身大事。
德什路口交通秩序混乱,常有交通事故发生,他就向交通管理部门提出派交警执勤的建议;鹿鹤小区是新建居民小区,需要菜市场,他又提出新建菜市场的建议;他还提出尽早落实公安部“在大中城市组建巡警队”的建议;禁止在市区燃放烟花爆竹的建议……
在撰写每一条建议前,他都要深入走访、调查,认真学习掌握国家相关政策和法规。因为热心为群众办实事,深得群众信赖,大家都亲切地叫他“刘代表”。在工厂德阳分部大门口有一块黑板,用于分部贴通知用的。每当收到建议的承办答复函,刘万琨就会贴在这块黑板栏上,供大家了解承办的情况,起到政府和老百姓间的桥梁沟通作用。“我的观点是‘人民代表,代表人民’,能为群众做点好事,我也高兴。”他说。
老人一生常怀谦卑之心,他自嘲是个“不入流的人”“白丁一个”。回忆往昔,他说自己对国家、对人民还算是做了几件“有用”的事,“给社会留下点足迹,一辈子值了,没有虚度年华、碌碌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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