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竹年画：喜庆迎新春 吉祥过新年 文强 陈之夫/文

非遗档案  

遗产类别：民间美术

遗产项目：绵竹木版年画

遗产级别：国家级

遗产 地：四川德阳市

作为中国四大年画之一的绵竹年画，始于宋代盛于明清。内容以喜庆吉祥、民间传说和乡土生活为主；绵竹年画以木版刻印、手工彩绘为特色，构图丰富夸张、色彩鲜艳明快，具有鲜明的农耕文化特色。

2016年1月29日上午，在绵竹的十五届年画节开幕前夕，我们在绵竹博物馆采访了绵竹木版年画的代表性传承人、绵竹年画博物馆馆长胡光葵。胡光葵老师说，近年来，绵竹年画不仅在非遗的传承人保护上发扬光大了这一民间艺术，更在年画的市场发展上形成了多样化、多品类的格局。

绵竹年画现在已经从木版发展到陶版，从艺术品到家居生活用品，从画卷到电视屏幕，从平面到三维，即从“非物质文化”到“物质文化”上，绵竹年画的载体不断扩宽，表现形式日益深化，在城区的剑南老街及大街小巷里，在杯子、服装、抱枕、雨伞等众多旅游产品中，人们都会深深地体验到绵竹年画浓烈的年味和传统艺术的独特魅力。

宋已驰名 远销海外

作为中国四大年画之一的绵竹年画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传统。早在宋代绵竹年画就已闻名川西，明代其影响力更进一步扩展至陕西等地。绵竹年画的顶峰期是在清代乾隆、嘉庆年间。这一时期由于外部市场竞争激烈，绵竹年画的各家作坊皆注重题材创新和细致分工，并且对年画成品精益求精；加之绵竹的造纸商又成功研制出能极好体现绵竹年画色彩浓烈、鲜艳富丽等特色的“粉笺纸”，绵竹年画因之在质量上称雄同类，广受欢迎。

清朝乾嘉时期，绵竹年画还出现了专门销往西康、川南、西藏、云南各地的门神。这种被称之为“总爷”的门神头戴纬帽，后插孔雀翎，着清朝旗兵装束，出现于乾隆对大小金川用兵之后，具有极强的时代特征。那时各大年画作坊还联手成立了年画行会“伏羲会”，一方面规范各作坊的生产，一方面通过评议机制确保并提升绵竹年画的质量，拓展了绵竹年画的内容题材和艺术风格。“伏羲会”也是年画的竞技场，在会上，各作坊的年画都要摆在一起进行评议，并决出优劣，客观上为绵竹年画注入了持续发展的活力。

每年一进入腊月，纷至沓来的商贩们“裹银来市易画，仲冬接踵城南，购运者遍于五道百五十余里”（《绵竹县志》）。商贩们将绵竹年画远销各地，推动了绵竹年画的繁荣和发展。据统计，处于辉煌期的绵竹年画，全县城乡共有年画作坊三百多家，遍布城区及各乡镇，其中以城关最为集中，共有作坊近百家，云集了绝大部分有名的画师和刻版师，出现了“兴发号”、“云鹤斋”、“胡艺号”等多家老字号。各作坊每年生产的各类年画不仅在四川各地销售，而且还大量远销至云南、贵州、湖北、陕西、甘肃、青海、新疆等地，甚至越过国界进入越南、缅甸、印度等国及东南亚地区。

同国内其它年画一样，绵竹年画主要表现的是喜庆和吉祥。绵竹的年画市场堪称川西年关前的一道风景。绵竹旧谣云，“南华宫里去看画，东门河坝去看花。”这民谣里前一句说的南华宫，就是绵竹旧时著名的年画市场。辉煌期的绵竹年画有大小市场两个。大市就在城内南华宫，每到年关，南华宫里卖画的、看画的、买画的，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盛比庙会；小市则从城南清道乡起，摊摊相连，一直摆到近城的南轩祠，前后共约十五里路，为一时之盛。

文武门神驱魔纳福

绵竹年画中最具代表性、产量最高、销路最广的则属“门神”无疑，绵竹也一直是以传统“门神”为主的年画产地，绵竹人旧时习惯称年画为“门神”，正体现出门神在年画中的地位。门神分武门神和文门神两大类。武门神为执鞭、锏的尉迟恭和秦琼，造型有执鞭锏对舞、抱鞭锏对立等多种，此外还有“立刀、立锤”（持大刀、立锤对立）、御前侍卫（顶盔披甲，外罩绣袍，手握金瓜对立）等。传说武门神可以驱妖降魔，所以造型皆威武勇猛，用色也强烈鲜艳。在这一色壮士之中也有穆桂英、梁红玉这样温柔又英武的女性武门神，折射出绵竹人对爱国英雄的崇敬。文门神则取迎祥纳福、加官进禄之意，故多为天官和状元，有“鹿鹤同春”、“如意加官”、“令旗状元”等造型。

此外，绵竹年画还有大量以童子和仕女为题材的门画，内容多为抱瓶、采莲、佛手、仙桃、双喜、四喜等，寓意子孙繁衍、福寿无边；还有表现君臣、父子、夫妻成对的内容，如赵匡胤和赵普、梁颢父子状元、韩世忠和梁红玉等。因寓意不同，门神和门画所贴的地方也各有讲究：武门神贴大门以镇宅，文门神贴院内的堂屋门以迎祥纳福，童子和侍女等门画则贴寝室门以求子孙繁衍。绵竹年画门神色彩皆鲜艳，不过也有一种专用素墨画成，不施五彩的，人称“素门神”，专供服丧期用的。

绵竹年画的内容广泛，包罗万象，既有历史故事、神话传说和川剧人物，也有表现现实生活的。门画在表现形式上则有落地门画、大毛（全开）、二毛（对开）、三毛（52×34厘米）、斗方和画条等多种形式。斗方一般用于室内装饰，颇具生活趣味。斗方中著名的如《三猴烫猪》、《老鼠嫁女》、《春官偷酒壶》、《狗咬财神》等独幅小品，构思巧妙，形象幽默。画条则有横推、中堂、屏条、单条多种，一般用于室内。横推多表现大场面、多人物的题材，现存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有《迎春图》、《百子图》、《文姬归汉》等。清末民初的《迎春图》长达六米，为著名年画艺人黄瑞鹄所作，画卷生动地表现了绵竹立春时节盛大的迎春、报春及鞭春牛等民俗活动，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和民俗研究价值。

绵竹年画中还有大量供奉祭祀、祈保平安的神像画，主要有财神、灶神、土地神、三官大帝、观音、关帝、张天师、魁神、吞口、家神等。这些神像画大多分贴于大门上方、神位下的柜子上、灶房、猪圈等处。民间贴灶神最为普遍，人们希望灶王爷“上天奏善事，下地降吉祥”。除了上述这些用于敬神祭拜的神像，还有一种“神猫”，人们将其贴于粮仓上，以消鼠患。这些神像画大多只能在乡村见到了。

绵竹年画的题材能捕捉时代风尚，如清末民初的年画中，就有多达十几种表现骑洋车（自行车）、打洋伞等时尚生活的仕女画。改革开放后的绵竹年画还出现了一些表现当下生活的新作，不过人们最喜欢的还是传统题材的年画。

北路刚劲 南路轻柔

绵竹年画以手工彩绘为特点，构图饱满、造型夸张、线条古朴。不同的艺人做出来的成品效果各有差异，有明显的个人风格。绵竹年画的重要传承人除了新年画的创始人之一胡光葵外，还有在民间的代表艺人：北路是拱星镇的李方福，南路是清道镇的陈兴才（陈兴才已于2012年去世）。

1月29日下午，我们在绵竹城区老街采访了绵竹年画的省级传承人李芳福。李老师今年85岁，但谈起年画来他的思路和表达都很清晰。在谈到绵竹年画的流派时，他谈到绵竹年画只是略分了南北两派，也称南路和北路。北路刚劲，南路轻柔。他说，“这个北路或北派的提法，是前几年对外推广绵竹年画时提出来的，因为拱星在绵竹的北部，所以称北派。以前从工艺上来讲分的是南路和西路。那时候绵竹年画艺人成立的伏羲会，规定年画制作不能偷工减料，还规定两路的货不能互相侵犯，各路按各路的做法做。我们（指北路）的花纹是用笔蘸色粉线勾出来的，他们（西路）是刻一个粉花戳戳拓出来的。我们勾出来的能摸得到，有立体感。”

绵竹年画出现的多个流派促进了年画市场的竞争和繁荣，从而让各年画作坊极尽所能发挥其长，留下了不少精品，如过去城关老字号“兴发号”的门神五彩鲜艳，衣折清晰，眉目生动；“云鹤斋”的年画画样多，享有盛誉；清道乡“曾发皓”、“何云发”的清水大袍自成一派；遵道乡的仕女娃娃戏风格独特；“肖华金”专出斗方样张，有“肖斗方”之称——正可谓百花斗妍，姿态摇曳。

陈兴才的年画技艺由其次子陈云禄和陈云禄之子陈强、侄儿陈刚传承。此外，退休工人胡明贵近年来的年画清秀淡雅，与南、北两路风格均有差异，也颇具特色。年画要继承和发展，就离不开年轻的后继力量。近年来，随着年轻人对年画理解的加深，后继的力量也开始涌现。陈强、陈刚继承了陈兴才的技艺并有所创新。

另一位颇受关注的年画艺人张世英的年画则继承源于宋代的“过稿”技法，以全手绘精制为特点引起人们的关注。张世英的年画细腻精致。她认为年画寄身的社会生活和文化形态已经今昔相异，所以目前尤其是在城市里，年画已极少像以前那样成为时令品，而更多地成为了民间艺术品，所以她想尽量让年画精致一些，细节丰富一些。张世英曾师从绵竹著名的刺绣艺人刘开珍习刺绣多年，她将刺绣的细腻精致融汇在手绘年画中，通过向李方福、胡明贵等老一辈艺人多方请教，以绵竹年画北派风格为根制作出了有着自己鲜明风格的手绘年画。同绵竹年画其它的众多流派一起不断丰富了这一民间艺术。

（本版图片除署名外由绵竹市委宣传部、绵竹年画博物馆提供）

新闻推荐

绵竹市财政局切实做好政府采购监督管理

（陈雄记者钟正有）记者日前从绵竹市财政局了解到，该局为规范政府采购项目需求论证和履约验收行为，确保采购项目需求科学合理、结果物有所值，在政府采购工作中，切实有效地加强了对采购项目需求论证和履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