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后的一个中午,再次去造访年画村。天空瓦蓝而高远,云朵似乎静止不动,时间仿佛凝固了似的。没有知了喋喋不休的聒噪,也没有草丛中各色昆虫的欢唱,更没有喜鹊或者燕子之类的鸟儿从田野上掠过。它们到哪里去了呢?也许都在各自的巢穴中小憩吧!公路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路两边的庄稼地里,金黄的麦穗仍然在等待着镰刀的触碰,或者收割机的轰鸣。油菜地里,一些菜籽已经变成了一粒粒的小精灵,摊在晒垫上,接受日头的洗礼。一些水稻田里,已经插上了绿油油的秧苗。这是川西坝子,一个年复一年的双抢时节。小麦、油菜要收回去,然后泡田、打水、犁田,插上秧苗,农活就做上坎了。
站在中国绵竹年画村的牌坊下,我想如果没有年画的介入,这曾经的射箭台村、大乘村合并而来的年画村,跟那些村落又有啥区别呢?农人们不外乎农忙种田,农闲打工或做生意,家里留下的尽是些老弱妇孺罢了。可是因为年画的介入,年画村变得不一样了。这其实应该感谢一位老人的坚守,他就是陈兴才。陈兴才住在年画村,农忙扛起锄头干活,种瓜点豆,自给自足;农闲摊开纸张画画,挥毫泼墨,悠哉乐哉!归去来兮,我想历代厌倦仕途的陶渊明辈所追求的的日子也不外乎如此吧。陈兴才画了一辈子绵竹年画,在他人生的最后岁月,终于迎来了绵竹年画历史上最辉煌的时刻,其个人声望也达到了巅峰状态。可惜这位绵竹年画大师,去年以93岁高龄在家里仙逝了,这不能不说是年画村甚至绵竹年画界的一大损失。
既然是年画村,那自然得有年画特色了。绵竹年画以彩绘见长,具有浓厚的民族特点和鲜明的地方特色。这一点和白墙灰瓦的川西民居结合,将会出现1+1>2的叠加效应。大片雪白的墙壁,如果画上色彩绚丽的绵竹年画,不就可以收到良好的视觉效果吗?当年画家尹天润提出墙体年画这个建议时,立刻得到了孝德镇党镇领导的首肯。选择不易褪色的丙烯颜料,运用绵竹年画的基本技法,采用大面积的色块铺成,将纸上的年画搬到粉墙上去,搬到龙门上去。年画村的农家院落经过画家的点睛之笔,立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人们似乎生活在画卷中了,年画村变得名副其实了。绵竹年画是民间艺术,它是要接地气的,和农家院落结合在一起,相得益彰,这不正是它的最好归宿吗?
年画元素不变,但是我们可以改变年画载体,没有谁规定那些年画只能画在纸上吧?观念的改变,让绵竹年画的发展出现了井喷似的效果。在年画村,就算跑马观花,我们至少还可以看到林代辉的陶版砖雕年画。林代辉曾说:“艺术最终也是为生活服务的。传统年画要按照市场的需求调整发展的方向,不论是表现的主题、形式都要随市场的变化而变化。”如今年画村的几处牌坊,全部是用林代辉的陶版砖雕年画建造的,色彩古朴,图案雅致,有字有画,大气魄,大手笔,更具艺术魅力。秦砖汉瓦可以流传至今,同样经过高温高热锤炼的砖雕年画,难道不可以穿越千年风雨吗?将绵竹年画与建筑装饰材料结合,这其中蕴涵着多么大的一个市场空间啊!
绵竹年画其实就是一种祈祥纳福的民间艺术,展示的就是农耕文明的点点滴滴。可惜我来得不是时候,年画湖的荷花还不成气候,去年热闹的向日葵还没有下种,能看的就是割麦犁田插秧打菜籽,这真是遗憾了。虽然是4A级风景区,但因为是工作日,游客也寥寥无几。还是应该感谢,汶川特大地震后,如果没有苏州的倾情援建,就没有极重灾区年画村的今天。毕竟村里的基础设施,年画展示平台,都是真金白银修建的,这是年画村之福啊!
苏州在孝德镇,不仅留下了中国年画村,还留下了一座孝德新城,更留下了苏州人民的大爱无疆。,那苏州水街上的苏孝情牌坊,那缓缓转动的巨大水轮,正在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苏州对孝德这片土地的挚爱亲情,而喜庆祥和的年画无不诉说着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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