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前 66岁老妇惨死山林之中 15年后 警方技侦手段揪出嫌疑人

15年前，在宣汉县凉风乡太和村，一名66岁的老妇人遭人性侵后惨死在山林中；15年后，宣汉县公安局按照公安部的部署开展“云剑—2020”命案积案攻坚专项行动，借助科技手段成功抓获44岁的犯罪嫌疑人黄某明。

15年来，办案民警历经5400多个日夜的奔波，这起积压了15年的命案终于告破，让我们感受到了达州公安的“责任”与“使命”。时年29岁的黄某明为何要奸杀一名66岁的老妇人呢？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动机也不得不令人深思。

15年前的元宵节 乡村突发杀人案

“警察同志，我们这里有人死在山里了……”时间追溯到2005年2月23日（正月十五）17时许，宣汉县公安局南坝派出所的报警电话急促响起。接到电话后，民警神色凝重。宣汉县凉风乡政府值班工作人员电话报警称，该乡太和村发生一起命案，该村5组66岁的老妇人赵某某上山放牛、捡柴时被人杀害于山林中，其随身携带的小斧头也不见了。

据办案民警介绍，接警后，南坝派出所立即将命案警情上报。市、县两级公安机关高度重视，迅速启动命案侦破机制，市公安局技侦人员和宣汉县公安局时任分管刑侦副局长牟必杰率刑警大队长石海波及技侦民警、南坝派出所民警一行20余人，冒雨赶赴发案地开展案件侦破工作。现场成立了“凉风乡太和村五组赵某某被杀案”侦破专案组，下设现场勘验组、走访调查组、案侦综合组、后勤保障组等，在当地党委政府和村支两委的大力配合下，如火如荼地开展案侦工作。

“在位于直线距离死者家背后约3公里的山上小地名‘三角包’的灌木林中，现场勘验组对现场及周边、死者尸体进行了细致勘验、检查，鉴定结论为：死者赵某某系钝器打击头部致严重颅脑损伤死亡，死亡性质系他杀，有被性侵过的痕迹。”办案民警介绍。

人员复杂环境混乱

案侦工作陷入僵局

据悉，凉风乡属于产煤乡镇，与芭蕉镇、下八镇、上峡乡及开江县接壤，三面环高山、一面临深沟，境内地势东西狭窄、南北宽阔、山峦环抱。覆盖两镇两乡农业灌溉和人畜饮水的忠心水库坐落在该乡太和村。

“当时，按照现场指挥部的部署，走访调查组分兵若干组，采取白天出门走访、晚上集中研判的方式，对案发地村及周边村逐户逐人进行调查，重点围绕熟悉死者、有矛盾过节等情况入手，摸排年龄相近或单身的男子。时间一天天过去，先后对摸排出的数名嫌疑对象进行血液抽取送检，均被一一否定。”据民警介绍，2005年正值煤炭行业兴旺时期，合法煤矿、小煤窑较多，每天有上千务工人员进出。案发现场周边环境错综复杂，虽然当时的专案组民警夜以继日摸排犯罪嫌疑人，但依然犹如大海捞针。

专案组工作一月有余，前期排查的希望一个个成为泡影，案侦工作陷入僵局。现场指挥部结合现场勘查、前期走访调查、检材检验等情况，再次组织各小组进行专题研究，决定再次撒网，扩大走访排查范围，将排查对象扩大至案发地所有成年男子和现场周边合法煤矿及小煤窑务工人员，挨个摸排……然而，让专案组民警不曾想到的是，这张网一撒出去就是15年。

公安机关永不言弃

15年后“柳暗花明”

该命案的发生给受害人家庭造成极大伤害，其家属万分悲痛，希望公安机关尽快将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案件性质恶劣，社会影响深远，也给当地社会稳定带来较大影响。

“当时案件复杂，摸排工作进行了很长时间，我们甚至摸排到重庆以及其他省市，嫌疑人踪迹全无。案子也一直迟迟未能侦破。”办案民警说，有一年，他们摸排到一嫌疑男子在重庆，遂立即赶往当地，后经调查却排除了嫌疑。在这15年中，像这样信心满满地出发、两手空空地返回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我们从未放弃。”这15年来，专案组民警虽然换了一茬又一茬，但这个专案组一直都在。民警每年都要多次对该案进行梳理，将受害人、嫌疑对象案发时的社会关系都走访一遍，但凡有一点线索，就立即跟进调查；并将该案列为宣汉县重大疑难案件重点研究，结合命案攻坚行动全力以赴开展案件侦破工作。案发后，死者亲属年年到访县政府和县公安局，问询案侦结果，当地政府也年年关注案件侦破进展情况。

今年，宣汉县公安局按照公安部的部署开展“云剑—2020”命案积案攻坚专项行动后，将该案纳入重点攻坚，充分借助科技手段，开展大量侦查工作。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年4月，警方终于成功锁定犯罪嫌疑人系黄某明。

专案组立即对黄某明户籍地和现住地采取布控措施，发现黄某明因受伤在宣汉县第二人民医院就过医，且转院至达城某医院接受治疗。因受今年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结合其本人伤势治疗情况，采取刑事强制措施有诸多不利因素，专案组决定迅速与该医院取得联系，采取对其留院治疗监控措施，待其治愈出院之日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嫌疑人曾以为逃脱

“黄某明吗？”“嗯。”“跟我们走一趟。”5月6日上午10时许，正在达城某医院办理出院手续的黄某明，面对突如其来的民警在身后呼唤他的名字时，他却表现得十分镇定，认为自己这些年“遵纪守法”，民警问话只是配合调查而已。然而，当民警询问15年前的那起命案时，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变得恐惧，全身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你们不找我，我都快忘记这件事了。”时间真的过得太久了，他几乎已经忘记了15年前的“那件事”，15年前他就曾以为自己已经“逃过一劫”……黄某明落网后，对自己15年前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经查，2005年2月22日（农历正月十四），时年29岁黄某明（男）系宣汉县凉风乡太和村人，当时已经结婚，并育有两个孩子，与妻因琐事处于冷战期间。当天，他上山砍树时，在本村小地名“三角包”的山林中，见本村本组老妇人赵某某独自在山野间劳作，遂顿生邪念，从后隐蔽靠近对方，用备好的树棒将其打晕并实施了强奸。

黄某明回过神后，被吓得胆战心惊，浑身颤抖。因害怕事情败露，遂起了“杀心”，拿起死者砍柴的斧头残忍地将其杀害并用树枝掩盖尸体后，带着作案工具奔小路一路逃窜回家，回家后将作案工具斧子隐藏于自家屋后的树堆下。为销毁证据，他趁着夜色将斧子抛进了该村的忠心水库里。

“刚开始几天，也曾后悔恐惧，昼夜神经高度紧绷，销毁证据后，以为自己彻底‘逃过一劫’，继续在本地周边煤矿务工至2008年举家搬迁至宣汉县南坝镇街道居住。”黄某明说，搬走以后再也没有民警找过他。这些年，他瞒着家人正常生活，偶尔午夜梦回，想起案发的那天让人颤栗的事情仿佛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他做梦也没想到，15年后，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罗建波 本报记者 田乙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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