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分居三省 宣汉警察李东臣的遥望与坚守

视频通话截图

如果父母在的地方是家，那么李东臣的家是3500公里外的内蒙古呼伦贝尔市鄂温克自治旗；如果妻儿在的地方是家，那么李东臣的家在比大巴山更北的西安。对于宣汉县东乡水陆派出所民警李东臣而言，他已经与父母、妻子保持了11年的天南地北。

成为一名警察是李东臣儿时的梦想。在他看来，帮助他人后能收获一声“谢谢”，他的坚持便有了意义。对他来说，警察已经不只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份信仰、一份使命。

分居三省的一家人

1981年，李东臣出生在内蒙古呼伦贝尔市鄂温克自治旗。2007年9月，已经从内蒙古警察学院毕业2年的他，无意中看到了四川大规模招考警察的消息，没有丝毫犹豫，李东臣立即报了名。

“我们那届只有我一个人来四川考警察，许多人都嫌离家太远。”从内蒙古到达州需要转三次火车，耗费50多小时。考试结束后，趁着等成绩的间隙，李东臣前往陕西西安，探望在当地读书的哥哥。在西安，他邂逅了一位姑娘，后来成了他的妻子。

2008年1月，顺利通过招考的李东臣来到宣汉普光派出所成为一名基层民警。西安与达州之间的数百公里成了他与妻子最大的阻隔，却也让他们的爱情历久弥坚。2009年底，两人终于喜结连理。李东臣的妻子是一名医护人员，平时工作非常辛苦。李东臣对妻子充满了感谢：“平时家里的一切都是她来照料，孩子生病了也是她一人在操持。”

夫妻俩的爱情结晶诞生于2014年8月，这个小生命给家庭带来了片刻的温馨。但就在妻子生产后的第二天，李东臣吻别了还躺在床上的妻子，放下了依依不舍的孩子，踏上了返回达州的火车。

“只能让妻子给我录儿子的视频，从头发尖到脚指头，恨不得把毛孔都给录下来。”妻子的付出和理解，李东臣都记在心里，他常常想，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能遇到她。

错过与父亲的最后一面

2017年10月，李东臣调往宣汉县东乡水陆派出所工作，当时已经是他工作的第10个年头，他早已习惯随叫随到、没有规律的作息。

“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和正常出行，我们节假日都会值班，手机24小时开机，就怕出现安全隐患，我们尽量把威胁都消灭在萌芽状态，更好地保护群众安全。”

2019年农历除夕，所里一夜出警10余起，尽管大多是喝酒闹事等小纠纷，但那天他一直忙碌到次日凌晨3点。来自妻子和亲朋的拜年电话他一个也没来得及接，工作结束后，他硬撑着困意向妻子发了“新年快乐”，然后就趴在办公桌上沉沉睡去。

“很多时候她问我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下班？但我永远都没给她一个准数。”妻子放假的时候，往往都是李东臣最忙的时候。面对李东臣的无奈，妻子总是能报以最大限度的理解，“找了一名警察当丈夫就是这样。”

夫妻俩约定每天互通电话报平安，但有时李东臣出任务需要上交手机，不能使用通讯设备。所以他和妻子约定，如果连打三个电话没接，就是在执行任务，任务结束后会立即回电话。“有一次任务执行了16个小时，当时她着急坏了。”

除了常常错过妻子的电话，李东臣还有一次刻骨铭心的错过。2011年农历正月初一，母亲打来电话说父亲身体不是很好，问他有没有空回家一趟。李东臣顿时察觉到了不对，母亲从不会因为小事让他回家。李东臣当天就往老家赶，但走进家门已经是正月初三，他错过了与父亲的最后一面。

选择就不后悔

今年春节仍然没能回家的李东臣录了一段视频，为家人送去了祝福。李东臣的手机保存了许多平时与家人视频时的截图，儿子举起手敬礼的样子、立正的样子……对于孤身在外的李东臣来说，这是最好的慰藉。“儿子今年4岁半了，他特别喜欢我送给他的小‘警服’，我们视频的时候，他经常穿着警服向我立正，敬礼。”

“既然选择了，就绝不后悔。”尽管错过了许多，但李东臣不曾后悔成为一名警察，当警察、扶危助困是他自小以来的梦想。

李东臣还记得2018年8月，派出所接到报警称，一名80多岁的老奶奶被困在卫生间里，期间她一直呼救。李东臣等一行迅速到达现场，将老人解救出来。当时老人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一直重复着“谢谢”。

在李东臣看来，这声“谢谢”便是他坚持的意义。对他来说，警察已经不只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份信仰、一份使命。

参加工作之后，李东臣每4年才有一个探亲假，他打算下次假期带上老婆孩子，回内蒙古老家去看看母亲，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天伦之乐。

□本报记者 田乙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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