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近/作 花萼山两首

◎凸 凹

戊戌仲秋读花萼山

——郑兴平摄影《花萼秘境》配诗  

1

现在我才知道

徐庶当年为何要翻秦岭

由北坡而南麓

隐身此山中  

更知道，山人的后人

不管姓徐不姓徐

因何建徐庶庙，呼一位中原人

为花萼老祖  

徐庶者——

走马荐诸葛者

身在曹营心在汉者

孝死烈母者  

2

从玄天关到南天门，鸡冠寨到野猪槽

惟有把眼睛安在蓝鸟上

才有如此正确的光影

广大、险狭的构图  

而春天辞藻铺排的绵延草甸

而储藏并洗濯过所有鸟儿所有天空的九龙池

正被疏疏密密的雾岚偷偷转运

正被高高低低的太阳半道截回  

我看见云豹、鬣羚在一根巴山木竹中奔跑

看见四不象在四季不能到的垭口张望

看见万里雪飘埋在泥土中

伺机发芽  

眼睛被矩形画面叠加、减少以及乘除

切转之间，矩形变圆形、

梯形、三角形、不规则形，和无形

心的盛开依山就势  

3

现在我才知道

此山隐在花的背阴处，以萼的名义

把花——那些山上山下的人民

托起、庇护  

更知道，山头林立

花花世界无奇不有

俗世中的山真是胆大，此山都只敢名萼

他山竟配称花

但花萼仙山不在乎这些

即便全天下的花山都在争吵

争吵得咳嗽、起痰、吐血

萼贝一来，就化了

听公安局长

介绍一座名山  

花萼山，去过

第一次去，是上世纪

八十年代初，那时很贫穷  

去那里

为一桩拐卖案

接待我的村长

后来入狱 

花萼山，有座徐庶庙

那年上山

正遇上一个节气

满山遍野湖北人

他们采草为药，清一色白布鞋

由此推断

徐庶后裔，其中一脉

似成九头鸟  

花萼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川渝陕鄂交界处

山高皇帝远

步行玄天关，入云定见仙

现在，只记得那里的

包包菜炒腊肉了  

这位公安局长说的话

我信

他是老红军的幺儿

我最铁的高中同学，叫程胜

他口中的儿童

还有一个称呼：

祖国的花朵  

注：

花萼山，位于大巴山腹地万源市境内，系川东北唯一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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