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寨寻古 □喻钊文

趁着周末，我和几位同事相约，去爬了一趟中山寨。

中山寨位于万源市魏家小学后面的山顶上，距离学校大约有两千米左右的山路，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只有正面有一条逼仄的石梯小道可以通向山顶。在冷兵器时代兵匪横行的年月，本地乡民为了躲避战乱，便在这里依山傍势修建了坚固的山寨。随着几百年间不断扩充加固，到后来，整个山寨几乎成了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独立王国。据说满清入关时，本地乡民还在这里坚持斗争了三年之久。

上山的小路由于少有人走，早已荆棘丛生，通行非常困难。我们在陡峭的小路上抓着两边的小树攀缘而上，大约爬行了半个钟头，终于来到了寨下的二道院。

二道院是一个八九千平方米的半圆形平坝，三面陡峭，是中山寨的前沿阵地。战争年代，这里是敌我厮杀的主要战场。我们去时，还很容易看到当年的战壕遗迹。据说几年前还有人在这里捡拾到锈蚀的马刀和弹壳。如今，狼烟已成缥缈的历史，英雄的壮举已成遥远的传说，当年的战场已是荒草凄凄，碗口粗的籽松树密密麻麻，透露出一派蓬勃生机。

二道院中最引人瞩目的是那个高大的石人。这是一块六七米高的天然巨石，远远望去，像一个壮汉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所以本地人常把中山寨叫做石公山。关于这个石人的来历，还有一段凄美的故事传说。

据说许多年前，寨下有一对贫穷夫妇相亲相爱。因为欠了地主的高利贷，妻子被地主强拉去卖给通江芝苞境内的一户人家抵债。丈夫思念妻子，常站到这里向通江方向张望，妻子也常站在那边的山顶向着老家的方向张望。许多年过去了，他们化作了一对石人，从此相望于江湖。所以这边叫做石公山，通江那边叫做石婆山。

石人所处的位置距离寨顶垂直高度不到二十米，但悬崖峭壁，难以通行，战争年代靠着绳索上下，如今我们只能绕道一千米左右，沿着逼仄的石梯小道，从寨门处进入山寨顶上。

寨顶地势平坦，东西走向宽约500米，南北走向宽约300米。山顶有泉水，有平地，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另一边是用巨石垒成的一道丈把高的寨墙，易守难攻，在兵荒马乱的年代，这里不失为一块自给自足的世外桃源。

站在山顶的最高处往下眺望，整个魏家场镇尽收眼里，一栋栋高楼鳞次栉比，公路上车水马龙。向远处望去，一座座群山静默矗立。八十多年前，徐向前率领的红四方面军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纵横驰骋。长乐寨、插旗山、新坝、孟家垭口，这些当年的战场尽收眼底。如今，红军的后代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幸福地生活着，这难道不正是革命先辈所期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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