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心
曾一点,达城的笑星。他在解放初年的名声,就相当于现在的“达州的赵本山”。他诙谐笑语,表演的奇形怪状,见者无不笑破肚皮。他也因此而“红”遍全城:哪个秧歌队有他,哪个队就红火;哪个龙狮队有他,哪里的欢声笑语就欢天动地,在整个大巴山地区可说是家喻户晓。
解放前,曾一点以卖耗子药为生,在正街与大东街的交汇处摆地摊。为了拉顾客,他常玩些小魔术。不过,他那点玩意儿,实在不算高明。主要是靠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忽悠顾客。他向人们吹嘘:“大把戏离不开一张片片,小把戏离不开一把扇扇;可我曾一点,一不要片片,二不要扇扇,我只凭这顶‘破毡帽’,就能叫你看得够味。”吹是这样吹,可耍出的却是司空见惯的那几招儿:一拉帽子,左手变出几颗珠子;一挽袖子,右手变出几粒扣子;一皱额头,鼻孔扯出几颗钉子……他那后墙上挂了幅一米见方的美女画像,他向人们炫耀:“只要我向这美人儿使使‘眼法’,我这小乖乖就会端出一杯热喷喷的茶来;你若想喝这香美可口的热茶,等我卖完耗子药,她一高兴,那茶水就端出来了!”他天天这样吹,人们便天天围着他,就想见识见识他这一高招儿。可是到头来,谁也没见过这美人儿端出过茶水来敬客!
人家卖物夸物、卖药夸药,他却自我嘲解:“哪个买我耗子药!把你家耗子包医活!”可人们就是逗着他的乐趣去买。这时他又吐出真言:我这是自制药、药力欠佳,但无异味,耗子喜欢吃,只要你把药放足些,耗子吃下去,就真难“医活”了!
曾一点是个平民,家住在一吊脚厕所的下方。一年四季,闻到的是熏熏污秽,股股臭气,可他天性开朗,趣味人生,在自己的柴门上贴出一首诗:
“一点莫奈何,家住‘闻香阁’;
半夜‘机枪响’,抬头‘炸弹落’!”
由于家贫如洗,曾一点一生无妻室、儿女,他见公子哥儿、花花太岁常出入“七道朝门”(解放前的妓院),他便也想进按摩室去尝试尝试。一日黄昏,他不期而入,但无钱“志”短,便对烟花女子说:一文在身,只能按摩一刻而已!对方认为他在开玩笑,嬉笑着给曾一点按摩,而曾一点的手脚也没闲着,时不时到对方身上揩油。走时,女讨“服务费”,他笑曰:咱们彼此彼此,互相取乐:你“按摩”了我,我也“暗摸”了你,对等服务,互不相亏;一文在身,还是今晚的“夜宵费”,你就免了吧!弄得对方哭笑不得。
每年春节到元宵,都是他的“光彩”之时:耍狮子,他当“笑和尚”;划彩龙船,他当“三花脸”;舞龙灯,他当“彩头”;唱莲花落、打金钱棍,他样样拿手。哪条街、哪条巷,都少不了他;他逗玩在哪里,欢声笑语就响彻在哪里。他一边打“莲花落”一边唱:
“我们都是无饭吃的穷朋友,穷朋友!一枝花儿开呀,一呀一枝莲花,马路上太阳人人有,大家有,两枝花儿开呀,花开莲花乐,一起乐莲花……”
他的歌中有苦,苦中有乐;他唱在嘴上,苦在心头;饿在肚皮,留在街头。他打金钱棍,钱棍满身飞,从头打到脚,从肩打到腿;嘴儿随口唱,词儿谐又趣:“天为罗帐地为毡,日月星辰陪我眠;等到哪日得解放,捡个‘贵妃’来作伴!”他能随口编唱民谣,且颇含理念:“试金可以用火,试女人可以用金;试男人可以用女人,试我可得一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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