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达川区黄都乡中心校二年级二班的角落里,坐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48岁的唐教平和11岁的唐大山,他们既是同桌,也是父子。大山2岁时被诊断为早发性脊椎侧凸,之后又被诊断出先天性心脏病、癫痫等多种疾病。为了让儿子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唐教平带着儿子走遍全国各地的一流医院,大大小小的手术做了十多次。
大山到了读书的年龄后,邻里乡亲都劝唐教平,不要浪费钱送大山读书。但唐教平不仅把大山送进了学校,自己也走进了教室,和大山“父子同桌”。唐教平说:“只要我在一天,就要让他上一天学。”
一起上课的父子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唐教平走进二年级二班的教室,在教室最后一排陪儿子坐下。这节课是大山最喜欢的语文课,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信心”两个字,并让同学们造句。“我有信心一次吃两碗米饭,我有信心考100分……”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坐在最后一排的“父子同桌”也在想着句子,大山用手抓着脑袋望向父亲,“我有信心健健康康的。”听到儿子的话,唐教平的眼眶一下子变得湿润起来。
学完造句后,老师发下习题让同学们完成,第一道近义词就让大山犯了难,看着其他同学很快就完成了作业,大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父亲,父亲只好一个词语一个词语地给他解释,引导他想出正确答案。“脊椎侧凸压迫着神经,对他的智力也有一定的影响。”唐教平说,每天放学回家,他都会让儿子预习第二天的课程,“笨鸟总要先飞嘛。”
渴望奔跑的大山
有谁不渴望在蓝天白云下奔跑呢?可是大山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别人肆意奔跑。课间,同学们一窝蜂地跑向操场,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校园。而这时,大山只能在爸爸的搀扶下走到教室外面的走廊上,远远地望着楼下嬉戏的小伙伴。“课间休息只有10分钟,他下楼来回就要10多分钟,还怕有人把他撞倒了,他一摔倒就很麻烦。”唐教平告诉记者,大山的脊椎已经做了三次矫正手术,正在慢慢的恢复,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他一直都要在儿子的身边保护着。看着儿子眼巴巴地望着操场的背影,唐教平只能在一旁沉默。
试着放手的父亲
唐教平年后必须出门挣钱了,这场与病魔的持久战需要巨大的资金。唐教平开始试着放手,让大山学会独立。大山第一次独自上课时,唐教平一直蹲在教室外面抹眼泪。现在,唐教平除接送大山上下学外,只在中午来陪大山吃饭上厕所。
唐教平说,家里已经欠下了10多万外债,大山的脊柱还需要再做几次手术,每次都要1—2万元,最后等到大山的骨骼基本停止生长时还需做脊柱定型手术,到时候差不多要15万元。他叹气道:“大山心脏还得做手术,治癫痫病的药也不能停。”
从未缺席的体育课
“大山,手伸直,看着老师怎么做的,不要着急,慢慢来。”体育课上,唐教平和儿子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伴随着老师的口令做着热身动作。即使不能完全站直身体,也不能把每一个动作做标准,但是大山还是努力的伸出双手,紧紧盯着前方的老师,在父亲的帮助下尽量把动作做好。由于大山身体上的原因,学校本来建议唐教平不用带大山上体育课,体育课上的活动量大,对于这个如“玻璃”般的男孩来说,简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可唐教平拒绝了。“不能一直让他脱离同龄人的生活,活泼好动本来就是小孩的天性,我不能让他只能活在期待里。只要我还能背得动他,抱得起他,我就尽量满足他对运动的渴望。”由于唐教平的陪伴和坚持,学校的所有课程大山无一缺席。
父亲背上的“玻璃男孩”
从家里到学校的3里路,唐教平每天要走6次。放学回家,唐教平牵着大山走在田间小路上。一望无际的水稻与远山相接,天上飘着几片白云。大山说累了,唐教平就蹲下身,把大山背起来。“大山,你病好了之后想做什么?”大山的头靠在爸爸的肩膀上,看着稻田里游水的鸭群,不假思索地说:“我想当帅哥。”唐教平哈哈大笑起来:“儿子,你现在也很帅,不过病治好了会更帅!”一对父子,在田野里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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