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竹历史故事二则

破山破戒止杀

破山（即破山禅师，1597-1666年），法名海明，号旭东，自号破山，俗名蹇栋宇，大竹县双拱乡人。明末清初我国著名的佛门巨匠、诗人、书法家、禅宗大师，是著名佛教禅院——重庆市梁平县双桂堂寺的开山祖师，世有“小释迦”之称。

明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他毅然出家。一年后顺江而东，足迹踏遍湘、鄂、浙、赣。先在湖北破头山遍参名僧。因苦心孤诣，终日疑闷，竟至神思恍惚。忽一日来到破头山悬崖，两眼昏花，但见金光万道，举足而前，坠于山下，跌伤左足。故自号“破山”。继而参一代佛学宗师圆澄湛然、密云圆悟，他求法心切，少年气盛，常以锋利言辞向师僧质疑。而其词锋智刃受到湛然和密云赏识，封破山为本派正宗传人。

崇祯二年（1629年），破山始布道传法。整修寺院，广收门徒，刊刻经书，一时名声大噪。先住持嘉兴广福寺，五年，辞师归蜀，卓锡梁山万峰古刹。川、滇、黔佛门信徒前来听其讲经说法者甚多。破山一面传法收徒，携弟子云游四方，传播破山法道，一面驰书各大寺院，行如巴蜀佛家坛主。

清顺治十年（1653年），破山得梁山姚天鳞资助，在梁山县西南金带乡开创双桂丛林，十八年（1661年），法堂告成，之后不断扩建，为西南丛林之最。

著名的“破山吃肉”公案，讲战乱年间，破山在夔东十三家之一的李立阳营中度日，因李立阳嗜杀成性，破山为救一方生灵，要求李立阳戒除不必要的杀戮。李立阳见破山严持戒律，不食酒肉，就要挟他说：“你只要吃肉，我就不杀人了。”破山立马与李立阳立约，不惜大开酒肉之戒，使许多人得已活下来。当别人问起双桂堂有何禅法时，他说：“老僧门下，终日朝酒暮肉，不用造作安排，随家丰俭，听其自然。”当时破山居处有“醉佛楼”的称谓，令诸山长老刮目相看。

他身处乱世，历经“七次大难”而不死，不顾个人安危，为保全民众生命，驻锡兵营，力劝权贵以民为重，以上苍好生之德而止杀戒杀，使数以万计的生灵得救。他不仅仅为一方权贵所重，不管是农民起义军及地方武装，还是清政权及南明政权，都想借助其宗教影响力，达到笼络民心，控制时局的目的。因此，破山禅师始终是各派武装力量的座上宾，甚至各路人马头目也拜他为师，参禅悟道，毕恭毕敬。在弘法双桂堂期间，曾先后收留难民万余人。

建文帝隐居大竹

明惠帝朱允炆是太子朱标之子，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朱标死后，太祖朱元璋立为皇太孙。三十一年，朱元璋驾崩，朱允炆即皇帝位。年号建文，故后世称建文帝。

据清道光《大竹县志·古帝王志》记载，洪武三十一年，岳池教谕程济上书说：北方将会有叛乱兵起，可能在明年。建文帝认为是胡言，召回京城要杀掉他。程济说：“请皇帝先把我囚禁起来，如果明年预测不应验再杀我也不迟。”于是他被囚禁。建文元年（1399年）七月，果然领兵在外的燕王朱棣在姚广孝等人游说下以“清君侧”为名举兵起事，史称“靖难之役”。建文帝急忙把程济从狱中放出来，并升为征北军事。他上奏皇帝说：“我不愿做功臣，我只愿做一个智士就足够。”

建文四年夏六月乙丑，建文帝知金川门失守，燕军破城后，遂想要自杀，程济说：“与其死掉，不如出逃。”此时，少监王钺告诉他：你祖父临死时，给你留下一个铁箱子，让我在你大难临头时交给你。我一直把它秘密收藏在奉先殿内。群臣急忙把箱子抬来，打开一看，里边有三张度牒，就是做僧人的身份证明，上书建文帝等三个人的名字。还放着三件僧衣、一把剃头刀、白金十锭、遗书一封，书中写明：“建文帝从鬼门出，其它人从水关御沟走，傍晚在神乐观西房会集。”据此，建文帝三人剃了头，换上僧衣，只带9人来到鬼门。鬼门在太平门内，是内城一扇小矮门。仅容一人出入，外通水道。建文帝一行弯腰出鬼门后，见水道上停放着一只小船，船上站着一位僧人，僧人招呼他们上船，并向建文帝叩首称“万岁”，建文帝问他怎么知道他有难，僧人答道：“我叫王升，是神乐观住持，昨夜梦见你祖父朱元璋，他本是出家之人，叫我在此等候，接你入观为僧。”乃乘舟至太平门，等到黄昏时才到观里。不久杨应能、叶希贤等13人同至。

后，建文帝带着杨应能、叶希贤、程济等人隐名易服，云游天下。流亡于云南、贵州、四川、湖北、江浙、广东等地。他在重庆住了一年，整日东躲西藏，居无定所。程济在岳池时知道大竹比较偏远幽静，劝其到大竹看看。建文帝同程济等人来到大竹善庆里，见此地四山环绕，居民浑朴，十分喜欢，于是决意在此定居。后，隐士杜景贤修善庆里寺让建文帝及随从居住。由于建文帝从小过惯养尊处优生活，对粗茶淡饭很不适应。程济、史彬、云门僧、冯翁、补锅匠、王友德等只得秘密返家变卖家产来奉养建文帝。

在此居住数年后，远近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程济等人害怕事情败露。只得离开大竹。

然后遍游蜀中胜景。复到贵州，遁迹白云山，结庐深谷人迹不到之地。又时常往来广西、云南诸寺。《明史纪事本末》说他为逃脱追捕“西游重庆，东到天台，转入祥符，侨居西粤，中间结庵于白龙，题诗于罗永，两入荆楚之乡，三幸史彬之第”。旧臣史彬、应能、应贤等先后去世，身边仅有程济、王友德二人侍候。

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和郑晓《吾学篇》中记载，正统七年（1444年），建文帝因年纪已老，就到广西思恩州官府，自称是建文帝。当地官员急忙上报朝廷，将其送至京师，住在大兴隆寺。当时，帝位已换三次。朝廷派老宦官吴亮前去辨认。建文帝一见到他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吴亮否认。建文帝又说当年他进膳时，扔一片鹅肉到地上，吴亮像狗一样趴下去吃掉。吴亮听后伏地大哭，回去后就上吊死了。建文帝被迎入西内，称“老佛”，老死于宫中，葬于西山，不封不树，碑题“天下大师之墓”。

外纪均称建文帝到过重庆、峨嵋，但不知道他在大竹隐居数年。清初孝廉王以曜所作的《竹阳纪略》详细记述了建文帝在大竹之事。又旧臣王友德之后王旌的《善庆里山寺怀古》 一诗中有“白云护招提，帝子逃禅处”。也证明建文帝隐居大竹确有其事。

□范希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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