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台和碉堡都是军事设施。烽火台是古代戍兵为了用烟火报警而堆筑的高高大大的土台子。土台子隔一定距离堆筑一座,直线延伸;当某台子观察者发现敌人来犯,立即在台上燃起烟火报警,邻台见后也立即燃火,这样台台相传,全线戍兵很快得到消息,迅速作好作战准备。烽火台也称墩堠。碉堡在军事上主要用于防守和瞭望,多用砖、石、混凝土等坚固材料建造,一般为三、四层以上,以四方形为多,也有圆形、多角形状,俗称“炮楼”。
我国小集镇很多,但一个集镇上既有烽火台又有碉堡的很少,而腰铺镇却北有烽火台南有碉堡,这在全国实属罕见。腰铺镇的烽火台在街北外滁全古驿道东边,何朝何代堆筑至今没查找到资料,但根据滁全古驿道开通年代推断,应该是宋朝以后才有该烽火台。我小时候并不知道这是烽火台,因为大人们都称之为“大墩”,并且还有大墩村、大墩队。后来学习历史知识,才知道烽火台以及烽火台的作用,由此联想到在滁全古驿道东边,滁城到腰铺有“五里墩”、“十五里墩”,腰铺的大墩应该是“三十里墩”;全椒到腰铺也有“五里墩”、“十五里墩”,这才愰然大悟,原来这些“墩子”是古代从县到州的烽火台。在我参加工作之前,这些墩子都高高矗立着,那时进滁城到全椒都是步行,每个墩子既是地标,又是里程碑。现在这些古人千辛万苦一筐一筐土堆积起来的墩子都化为平地了,只有“墩名”还在。
我小的时候,腰铺烽火台在心目中是一座山,远远望去,高高地筑在岗地上,北面和东面地势较低,北面是冲田,一年四季流水不断,东面解放后修筑了水库,顶上是平平的台子,上面没有大树,只有灌木,视野很开阔。当时我们进滁城必经这里,偶尔也爬上去玩玩,找找小鸟窝,有时上去是为了方便一下,因为上面安全,有灌木遮挡。后来滁全路加宽了,烽火台西面和公路相连,道班工人修路需用黄土拌砂石,就从墩子西面直接挖取。从挖开的剖面看,虽然墩子是用黄土堆起来的,但一层一层夯得很结实,土用锹挖不动,要用镐刨,雨水也浸不到土层深处,淋上去很快就顺着表层流走了。后来人们的“文物意识”增强了,据说有人以为这里是古墓,还偷偷盗挖过,结果当然是两手空空,枉费心机和力气。上世纪末,南谯开发区在腰铺镇开建,平整土地中,烽火台在推土机的轰鸣声中消失,如今只有“大墩”地名还在。
碉堡在老街古井南边不远处,是抗战时期日本人强迫中国人建造,用来打中国人的。腰铺人不说“碉堡”,称之为“炮楼”。炮楼大约是随着抗日战争胜利而倒下的,在我的记忆里,炮楼已没有“楼”的影子,只有两个足球场大的炮楼遗址滩地,上面到处是碎砖碎瓦,中间像小山头一样鼓起,东边、南边、西边是人工挖的濠沟,东边和南边濠沟外是全椒县地界。关于炮楼的记忆中,有一件令我难忘的事,就是挖子弹壳。时间在公元1962年左右,当时国家因恢复经济建设需要,提高了废铜废铁回收价格。于是有人到炮楼遗址上掏挖子弹壳卖。国人自古就有跟风习惯,一人先挖,众人跟上。一時间,腰铺街上大人们纷纷扛着铁锹、榔头,涌向炮楼遗址掏挖子弹壳。滩地很快被挖地三尺,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收获,有的不但掏挖到弹壳、弹夹,还掏挖到铜钱、铜板,甚至掏挖到炮弹和银元。我当时还小,拿不动锹,举不动榔头,在滩地上跑来跑去,这里望望,那里瞅瞅,寻找被大人们遗漏的子弹壳、铜钱、铜板,瞅到一枚就悄悄地捡起装进小口袋里,有时碰巧也能捡到好几枚,心里高兴极了。可惜这些“文物”后来都被我卖掉了,要是留到现在该多好呀!炮楼遗址泥土黑黑的,很肥沃,掏挖子弹壳的浪潮过后,有人开始在上面开荒种地,后来集体统一在上面栽了许多树。可是还没等树成材,人们就开始在上面盖住房,当时没有规划,想怎么盖就怎么盖,如今一规划,房子又全部拆了,成为平地,与南头庵、北头庵连成一片,碉堡遗址连名字也消失了。所以,我要把关于烽火台和碉堡的记忆写出来,把它存档于《腰铺记忆》中,让腰铺的后人们知道:腰铺,历史上曾是军事要地!
腰铺是我们先人创造的美丽家园,将是我们的后代赖以寄托的精神家园,也将是我们梦里的“老家”。腰铺是一部厚重的历史档案,我们从其保存的历史记忆和文化遗存中,可以找到中华文化的根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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