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 张守福
在江淮分水岭地区,有一个名叫清流关的地方,顾名思义,这里是一处重要关隘,南襟长江,北控江淮,一关分南北,南北各不同,站在清流关的山尖上,向北一望,一马平川,高粱满地,一派北国风光;朝南瞭望,湖泊交错,渔歌唱晚,南国水乡。难怪古书记载:“得清流关者,得天下也。 ”
当地的文史专家黎国梁先生介绍说,约在公元939年,当时的南唐依然统治着江南大部分地区以及江北的徐州、濠洲、泗洲、寿州、庐州等14个州府,这样,既要固守江南,又要联系江北,需要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隘。于是,地处南北分水岭的琅琊山脉的关山中段,非此莫属,自然就担当起了这个责任。清流关开凿通关后,南唐政府在此设立“大柳驿”,派出重兵把守,平时商贾往来,战时封关防卫,史称“金陵锁钥”。一时间,清流关一带有兵营,有马厩,有驿站,有演兵场,杀声阵阵;也有酒肆,有书场,有茶馆,有乞丐,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一派大山深处的市井阡陌图景。
更值得一提的是,清流关还有“转运关”一说,史上的大人物,如三国时期的司马懿、南北朝的侯景、后周大将赵匡胤、宋代大家欧阳修、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太平天国的东王杨秀清等等,有的是通过清流关而取得大胜的,有的是过了清流关而迎来了人生的大转折,他们在清流关一带,留下了 “常山寨”“将军岭”“中军帐”“跑马场”等地名。
“清流关前一尺雪,鸟飞不渡人行绝。冰连溪谷麋鹿死,风劲野田桑柘折。 ”在古城滁州任过太守的大文学家欧阳修,写过不少以清流关为题材的诗作,让世人对清流关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著名的边塞诗人陆游也有“阵云冷压清流关,贼垒咿嘤气如发”的诗句。的确,历史上的清流关,也和国内的山海关、嘉峪关、居庸关、玉门关等著名关隘一样,留下的看得见摸得着的遗存很多,不仅有历代文人墨客的颂诗雅章,而且留有清泉古井、古迹春晓、中秋望月、清流瑞雪的“清流四景”,有上马石、点兵石、磨刀石、试剑石的“清流四石”,有古关隘、古驿站、古战场、古通道的“清流四古”,以及以关圣殿为尊的庙宇群遗址,彰显着清流关的底蕴深厚和文化宏大,被一些专家学者评誉为 “国内罕见”“内陆唯一”!
可以说,这些遗存,是滁州的财富,安徽的财富,全国的财富,人类的财富。
漫步在这处长达7华里多的古道,古道的两旁怪石嶙峋,树木虬生,显得空灵旷远,神秘莫测。初来乍到,大有时光穿越之感,以为到了雁门边关、嘉峪隘口、函谷要塞。这里的石板路高低不平,石板缝隙间杂草丛生,斑驳而荒废。石板上两道车辙宽约5厘米、深约3厘米,清晰可见,这断断续续、一路延伸的车辙啊,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黎国梁先生深情地告诉我,这段看似被世人忘却的古道,可不是一般的道路啊,这可是1100多年前南唐朝代修建的“官道”,是那个时候典型的“高速公路”,千百年来,历朝历代承载着繁重的战争战备、通商贸易等“大通道”使命,且保存的完整度全国少有,原汁原味,古意横生,置身其中,似乎能真切地感到古人的车马队刚刚过去,喧嚣声还萦绕在耳际,空气里弥漫着古人的气息。
由此我想,清流关这么个厚重之地,经过千余年的积累和沉淀,在历史上已经浓墨重彩,写下了不朽的华章。这里地处琅琊山大景区之内,具有得天独厚的“地利”,距离滁州市区只有12.5公里路程,东离“六朝古都”南京50多公里,西至省城合肥130公里,南距马鞍山市100公里,北到蚌埠150公里左右,在新的时空之下,同样承载着文化旅游发展的重任,这处遗址的保护开发已箭在弦上,势在必行,蓄势待兴。
然而,在走出古道,离开清流关的当儿,我的脑海里刹那间有了一丝悔意:古道有幸,沉睡山中,被人遗忘,可能是最好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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