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生·
从大钟楼靠近包公园一侧的公交站下车,往回走穿过环城公园路口,左转下一斜坡再右转往南穿过一段下穿,路过一截卖快餐的小吃摊点群,便看到左手那幢七八十年代的楼房的二楼外侧,挂着个硬纸板:修钢笔。
房子很老旧,楼道内摆放的东西包罗万象,杂乱无章,和许多老旧小区的楼房一样,墙上、楼梯上贴满了修下水道、开锁等小广告。爬到二楼,窗台上放着一盆花,一只小花猫安详地躺在旁边,很惬意、很享受的样子。找到门牌号,敲门,一个中年男子开门:你找谁?得知是找陈晓玲老师的,那男子随后转身敲背后的门:陈老师,有人找!
这才发现,一个门内住着两户人家。像这样的房型,我见过,在部队,那些家属区的房型基本都是这样,一室一厅,厕所共用,虽然条件有限,生活也可能有些不便,但相比租房而言,到底算是有了家的温暖。
陈阿姨,五六十岁的模样,戴着眼镜,穿着睡衣,很随意,很休闲,给人一种亲切而祥和的感觉。虽然是白天,但室内光线并不是很好,为了能看清,她扭开了放在那张堆满物品的写字桌上的台灯,然后,非常仔细地查看我的钢笔,小心翼翼地把部件一个一个地卸下来,有秩序地摆放在旁边的盘子里,接着便拿出不同的工具,对钢笔毛病进行“手术"。
其实,认识陈阿姨,缘于自己对一支钢笔的深受。念小学五年级的那个夏天,外公变卖家产后住到了我家。那天,他刚坐下来,便把自己的腰带解了下来,拎着一头往下一倒,哗啦一声,我们姐弟三人一看:哇,都是钱!一数,总共180元。就在帮着捡钱的空儿,我偷偷地藏了五元,下午到学校便买了一支英雄牌钢笔,晚上回家,破天荒地被母亲结结实实地暴打一顿。初三的时候,流行在钢笔上刻字,便花了两毛钱请师傅在笔身上刻了“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高中毕业后,这支笔又被我带到部队,直到转业回到地方。或许是因为用的时间长了,笔尖出现了问题,下水也不流畅,可留心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发现哪里有修钢笔的,因此,她只能静静地躺在笔筒里。
4月31日,《合肥晚报》刊登了陈晓玲老师的事迹,于是电话咨询报社陈老师的联系方式,未果。7月14日,《新安晚报》又刊登了记者采写的陈晓玲老师的通讯,于是,再次通过报社的朋友打听陈老师的联系方式,终于得到了陈晓玲老师的手机号码,立马联系,她在电话中详细告知她的家庭住址,这才发现,那地方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每次去省图书馆,都要从她的楼下经过!
二十分钟后,陈老师便把修好的钢笔交给了我,拿起来一试,果然还有三十多年前的那种感觉,也正是在等待闲聊的时间里,得知陈老师和我还是老乡,都是来自滁州。临走告别时,猛然发现里面一个小房间里,还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头也不抬地趴在电脑前。于是,不禁在想,电脑已经进入寻常百姓家,到底还有多少人如我一样在使用着钢笔?可以肯定,用过钢笔的人不少,还在用钢笔的人不多。同样可以预见,修笔的,更是寥寥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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滁州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滁州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