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似乎一直很忙,可忙些什么呢?又无以言说。有时夜半醒来,没了睡意,不知不觉地老爱回想往事。往事如烟,许多的事,因了岁月的笼罩,都变得美好、温馨而富有诗意起来,在长夜里真的让人暖意洋洋。
但在往事中浸淫和回味,还有一种叫感动和愧疚的东西,时时不期而至,潮水一样汹涌而来,拍击心扉,拍得浪花飞溅。愧疚羞于言表,而感动又无人诉说,心口便隐隐作痛。
让我痛的,让我感动和愧疚的,是一位老人,一位和蔼慈祥对我恩重如山的老人。
你有多长时间没去看他了?你有多长时间没给他一个电话了?不错,他是一盏灯,但哪有永远不熄灭的灯呢?他在滁州,你在天长,是的,是有点地理上的距离,但天长到底有多远、多长呢?阒静无声的夜里,一个叫良心的人在拷问我。我汗颜无地。
郭老,你好吗?
这是一声心的呼喊,虽是久违的,愧疚的,但它是发自肺腑的,由衷的。
上世纪80年代,那时,他真的是一盏明灯啊,他照亮了整个皖东大地上所有怀揣着文学梦想的青年人的心,他走到哪里哪里亮。他把关怀、关爱、激励、鼓舞,希望,送到了老街小巷和村舍山间的角角落落,哪里有文学青年,哪里就会有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没有专车,更没有电视台记者尾随,他就提拎着一只人造革黑包,走得深一脚浅一脚,但他是一个真正送温暖的人啊!他帮你请创作假,帮你推荐稿件,帮你调动呼吁,帮你报销车旅费,帮你撮合对象,在他这个地区文联主席能力范围内的事他帮,不在他能力范围内的事他也帮。多少人被他关心过资助过?多少人被他温暖过感动过?说他是皖东新时期文学的播火者、垦荒者,说他是农夫,是园丁,说他是导师,是引路人,说什么都不为过。办杂志,办文学培训班,力荐新人新作,他一直为文学奔走,为文学摇旗呐喊,他一直操劳到退休,操劳到病魔缠身,操劳到身心俱惫。
如今,我们的郭老真的老了,被困在了病榻上,不能再四处奔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青春岁月也早已过去了,文学已边缘了,现在大家都很忙,一个老人的被淡忘似乎是必然的。
忙吧,总有一天会有不忙的时候,总有一天会有孤夜难眠的时候。回望走来的一路,生命中有多少人在你困顿、迷惘、无助时温暖过你感动过你?而你对他们又曾做了些什么?到那时,你可不要叹息,不要愧疚,不要自责,不要抽泣。
好在一切还来得及。赶紧做一点什么吧,对你的父母,对你的师长,对你的恩人,对你多年的兄弟朋友,让所有温暖过你的人,都能得到你的一点温暖吧。
郭老,对不起,有一段日子没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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