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升杨璐
我的母亲,是明光市明南街道赵集小学的一名普通乡村教师。时光荏苒,从16岁的碧玉年华,到如今54岁的几近花甲,我清晰地记得她手握粉笔在黑板上奋笔疾书的背影,随身摇动洋溢着喜悦的发辫,以及那转身回头面带笑容、严肃又认真的脸庞。三尺讲台就是母亲的人生舞台,这一站,便是38年。
为慈母亦为恩师
忆儿时,我的童年是在校园里长大的。自然,这“校园”与城里的学校是比不得的。几间用黄砖瓦搭建起来的粗糙瓦屋是“教学楼”,坪前的这块一分地大小的土丘便是“操场”了。但相似的是屋内传来的琅琅读书声,粉笔轻触黑板的书写声,以及如我母亲一样在讲台前辛勤耕耘的背影。
我时常在母亲教学的班级“客串”不同年级的学生,看着屋内的哥哥姐姐们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讲台,而讲台上的母亲似乎在叙述一件极有趣的事儿,神色飞扬还不时频频点着头。虽然那时,我只是个稚嫩的孩童,但却十分崇拜讲台上如此神气的母亲。
长大后,我离开了家去外地求学,母亲依然在赵集小学工作。假期我偶尔会去母亲的学校探望,母亲的工作还是那么一丝不苟,办公室收拾得窗明几净,桌上有序地摆放着教案资料、工作笔记,还有好几件手制的工艺小摆件,我想这些定是那些可爱的孩子送给她的。我随手拿起一个纸质的笑脸玩偶,背后写着一行赠言:陈老师,谢谢您的辛勤付出,祝您教师节快乐。落款是,您永远的学生。
为奉献亦为传承
母亲执教的班级多数为低年级,孩子们不仅年纪小,而且多数孩子是留守儿童,这也成了母亲多年来工作的难题。孩子们太小了,母亲不仅要教他们学习,还要照顾他们的生活,但是母亲有足够的耐心和智慧,她把每一个学生都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疼爱,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她一眼就能识别出来。遇到雨雪天,家里就成了孩子们的小食堂,母亲让孩子们在家里暖和和地吃一顿饭,不必来回奔波。不少孩子想念在外打工的爸爸妈妈,母亲便想尽办法让孩子和他们的爸爸妈妈通上视频电话。
生活中的母亲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但工作中的母亲是一个严肃甚至严厉的人,对我们姐弟几个要求颇高,对她的学生亦是如此。所谓严师出高徒,自我记事以来,母亲所带的班级成绩几乎每年都是当地片区的第一名,培养出了一批优秀的学生。事实上,母亲更是一个对自己要求严苛的人。在乡村学校待了大半辈子的她早已习惯了传统的教学模式,用惯了粉笔和黑板,但为了紧跟教育改革的步伐,为了给孩子们提供均衡的学习环境,她学习多媒体教学,希望通过丰富多彩的音视频资源,让孩子们了解外面的世界。多次获得“明光市优秀教师”“明光市优秀班主任”荣誉称号就是对她工作成绩的极大肯定。
在我上大学的那几年,母亲通过电视媒体和报刊渠道悄悄的资助了好几位素不相识的学生。有的是刚刚入学的贫困大学生,有的是生活艰难的中、小学生,然而这些故事都是当时的我未知的。后来在家中无意发现夹层里存放着几封信笺,母亲才和我说起这些故事。我细听着这些信笺背后的故事,感受着这朴实而又真挚的情感,泪眼中,我仿佛看到了母亲省吃俭用资助孩子们的身影,也看到了她收到学生喜报佳绩时舒展的笑脸。
为责任亦为大爱
母亲教了一辈子的书,也一直践行一位老共产党员的执着信念——做一位人民满意的人民教师。年轻时她放弃了调入县小学教书的机会,甘愿留在这偏僻的乡村小学。母亲的一言一行也在无形中影响我这位新共产党员。这几年母亲常说:“是党和人民给予了她这份事业,无论如何,都要兢兢业业风雨兼程站好人民教师的最后一班岗!”因为她知道,家长们说的那句话:“把孩子交给陈老师,我们就放心了”是多么大的责任和殊荣。
2011年,母亲被评为“滁州市优秀共产党员”,我想这不仅是组织给予的一种荣誉,更多是对她执着信念的肯定,对一位老共产党无私奉献的赞美。伴随着乡村教学点的逐渐合并,今年秋季她在横山乡中心小学开始新的教学征程,我想她依旧会用满分的热情来抒写属于她自己的“红烛”篇章。母亲明年就要退休了,但我清楚地知道,她舍不得离开这三尺讲台。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就是我坚韧、无私、善良的母亲,和千千万万乡村教师一样,用他们微薄的身躯挑起了乡村教育的重任。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有的只是那些看似平凡的小事,串联成生命中一页页隽永的记忆。他们永远无愧于教育部授予的“乡村学校从教30年教师荣誉证书”的特殊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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