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红
他是一名司法老兵,几十年扎根基层,摸爬滚打,为民消得人憔悴,先后获得过司法部颁发的行政二等功勋章、安徽省“优秀人民调解员”、安徽省“优秀人民陪审员”等诸多荣誉称号。
他还是一位当地家喻户晓的作家。他主编的《凤阳文学》,驰名皖东,辐射江淮两岸,乃全省最早取得正式刊号的县级纯文学期刊。他创立并领导的作家协会,人才荟萃,现有正式会员102人,省级以上作协会员10人。
他,就是安徽省散文家协会副主席、凤阳县作家协会主席宫开理。
宫开理笔名华盛,身材中等,前额宽大,生于上世纪60年代,长于美丽的天河湖畔。28岁那年,不甘贫穷的他,毅然离开宫集小镇,携妻率子,一头闯进了凤阳县城。历经30年风风雨雨,酸甜苦辣,不仅事业小有所成,而且在文字世界里硬是打开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1980年至今,先后在《安徽日报》《新华月报》《青春》《杂文月刊》《杂文选刊》《中华辞赋》等省市级以上报刊发表小说、散文数百篇,结集出版了《清官宫兆麟的故事》《中都戏剧小品》《千古传奇说凤阳》(上下册)《清风明月》《齐天大圣上访记》《帝乡民俗风情》和半自传体长篇小说《天河湖畔草青青》等8部著作。作为一名主管综合治理的基层干部,他的工作常常“5加2”“白加黑”,写作全靠夙兴夜寐或工作间隙“挤牙膏”,其辛劳与勤勉可想而知。
为了振兴家乡文学,2009年3月,宫开理与吴德椿、王庭龙、吴如洋等一班本土作家协力运作,组织成立了凤阳县作家协会。且凭借十几个人,异想天开地创办了凤阳县第一本文学期刊——《凤阳文学》。没有稿源,他一个一个约请县内外文友与当年“天河文学社”那帮老弟兄;没有经费,则四处化缘(省散文家协会主席徐子芳就送了他一顶“化缘主席”的桂冠)。2010年冬天,冒着纷飞的大雪,他来到一家水泥厂。老板本来接待很热情,但当他说明来意后,老板毫不客气地说:钱不是问题,但生意人讲究回报,我能得到什么呢?那天,他一口气跑了5家水泥厂,其中两家老板还算发小,可结果几乎如出一辙:喝酒随时有,赞助莫伸手。迎着凛冽的朔风,踏着茫茫积雪,踽踽独行的宫开理疲惫、茫然、百感交集,从古至今一直被推崇的精神食粮,难道真的就没有出路了吗?难道真像某些人质疑的那样,《凤阳文学》第一期也是最后一期吗?
原滁州文联主席吴腾凰先生曾说过,在宫开理身上,有一种蚂蟥精神,只要认准的事儿,便咬定青山,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为了跑刊号,他一次次东进滁州,南下合肥,热脸对冷脸,笑眼对白眼。为迎来“凤阳现象”这个魂牵梦绕的梦想,他多次请来潘小平、许春樵、李国彬、周扬帆、高正文、钞金萍等诸多名家给作协会员传经送宝。为拓展视野,他多次组团到明光女山湖,来安白鹭岛,半塔革命烈士纪念馆,全椒吴敬梓故居,以及凤阳境内的许多地方学习采风。为了培养新人,《凤阳文学》专门设立了“文学新秀”栏目,组织教师会员发掘文学新人。另外,协会还主办了“学习沈浩,情漫凤阳”“凤阳是个好地方”“美丽凤阳”“浸润经典,品味书香”等一系列征文活动。辛勤换来丰硕果,痴心感动一片天。经过10年耕耘,《凤阳文学》如期出版了38期,且逐渐打造成名家青睐、百姓争阅的金字招牌。有了这一平台,凤阳作家羽翼渐丰,杨璇、宋金金等一批九零后、零零后初步崭露头角。据不完全统计,10年来,作协会员们在《人民日报》《文汇报》《大散文》等国家、省市级报刊累计发表了文学作品600余篇。其中多篇被收录于各类文集,多人在各类征文大赛中获奖。2014年,马顺龙、成祖耀等五名作家同时加入安徽省作协。2018年《安徽文学》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专刊,一下子刊登了6位凤阳作者的作品。2015年9月,凤阳还被省散文家协会授予“安徽散文之乡”的光荣称号,神奇而古老的鼓乡大地,从此又添加了一张独具人文特色和文化内涵的城市名片。
宫开理的梦,正一步步变为现实,可谁人知道,成功的背后,饱含了几多辛酸?
为办《凤阳文学》,他磨破嘴皮,跑断鞋底;为了弘扬帝乡文化,他遭遇了太多的误解和非议;为了接待作协会员和外地文友,他被妻冠之以“家贼”;为了拉赞助,熟知法律的他,不惜冒险给赞助方做担保人,惹得如今官司缠身,每月工资只能领1200元基本生活费……家人的抱怨,好友的忠告,没能阻止他前行的脚步;冷眼旁观的嘲讽,捕风捉影的举报,同样无法击倒这位天河水养育的汉子。苦难的童年,磨练出他不服输的个性;多舛的人生,铸就了他百折不挠、愈挫愈勇的韧劲。支撑他的,除了铮铮铁骨,还有的,就是对家乡的一腔挚爱,对文学的一片痴情。
随着作家协会及《凤阳文学》影响力不断扩大,前来凤阳参观、采风的外地朋友日趋增多。宫开理古道热肠,极尽地主之谊。2013年以来,每隔两年,凤阳县作协就要举办一场大型活动——比如县作协成立6周年恳谈会,“散文之乡”授牌仪式等,光是外地嘉宾每次就高达百人。
综治工作琐事繁多,加上办公室里写作,顶着星星出门,披着月光回家便成为家常便饭。夕阳的余晖里,80岁的老母亲常常搬过一只小板凳,依在门旁,张望着大街上一辆又一辆自行车,默默等待着不着家的儿子。
熟悉宫开理的人,很难将他与作家联系起来。他穿着随意,说话粗犷,毫无“大作家”的架子。棱角分明,语气冲,不如意时甚至常常骂娘。佩服的认为他很能干,被其冒犯过的则觉得他很不会来事。然而,这并不影响他成为一名勇于探索的开拓者,一只乐于奉献的领头雁,一架民间文学的播种机,一位文化遗产的传承人。相反,正由于白玉微瑕,才使他更加真实,更加亲和,更加可爱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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