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比故宫“大一点”的明中都 该遗址入选2018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终评名单 下一步考古发掘将配合遗址公园的规划建设

须弥座浮雕。

明中都皇故城遗址。

外金水桥遗址。

明中都皇故城遗址·午门。

今年2月，具有“考古奥斯卡”之称的2018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终评结果揭晓，安徽凤阳明中都遗址入围终评名单。

为了让更多人感受到凤阳浓厚的历史文化魅力，体会明中都的重要考古价值，3月11日，由安徽省文物局、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故宫博物院考古所指导，中共凤阳县委宣传部、凤阳县文化和旅游局、新浪安徽主办的“考古新发现·探秘明中都”活动在凤阳县正式启动。

活动中，经过精细的讲述与生动的现场体验，明中都遗址的古城风貌逐渐清晰，历史与现实、文物与文化、现在与将来环环相扣，紧密交织，绘就了一幅神秘而恢弘的遗址画卷。

遗址 / 比故宫“大一点”

提起明中都遗址，凤阳人心中多少都会油然而生一股自豪之感。这是一处怎样的遗址？

“比北京故宫‘大一点’”。而鲜有人知道，这一点整整大出了12万平方米。打个比较形象的比喻，足足有12个100米乘以100米的操场那么大。

明中都城坐落在安徽省淮河南岸的凤阳县，东距濠州古城10公里，距钟离古城12公里。北淮河、南山脉，山水环绕，地势南高北低。目前，它是安徽省唯一一个国家级遗址公园。

据介绍，中都城作为明初规划和营建的第一座都城，其以三重城郭独树一帜，内为宫城、中为禁垣、外为郭城。以对称为基本特点，一条中轴线纵贯南北，宫殿分列。明《中都志》记载：“规制之盛，实冠天下”，其建设体现了《考工记》中古代都城建设的设想。其繁华侈丽，在规制与奢华程度方面都超过北京故宫。

据了解，2011年，为了配合考古遗址公园建设，明中都遗址考古工作迎来了历史契机。

为了配合考古工作，凤阳县政府启动了明中都皇故城保护范围内的居民、学校搬迁工作，整个搬迁工程耗时4年才基本完成。

2015年起，经国家文物局的批准，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正式启动明中都遗址的发掘工作。2017年，在安徽省考古所的邀请下，故宫博物院的考古力量也加入进来，联合对外金水桥等遗址进行系统发掘。

发现 / 取得三项阶段性新成果

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明中都遗址考古发掘负责人王志，接手明中都遗址考古工作已有4个年头。王志对历史学者、明中都皇城的“再现者”王剑英充满了敬意，在王老的基础上，王志领着大家继续展开勘探研究。

经历过一穷二白的“开荒期”，截至目前，遗址考古工作已取得了3项阶段性新成果，包括对东华门城台基础的清理、承天门遗址和外金水桥的发掘。

“城台上有三个门洞，城台两侧的城墙上又各有一个门洞。”活动现场，王志指着城墙向大家介绍，“承天门遗址的门洞在古代城门中极为罕见，是独特的‘3+2’式门洞格局。”“今天的北京天安门也是5个门洞，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来自安徽大学考古专业的学生问道。“承天门城台东西长95.5米、南北长22.85米，三个门洞位于城台正中。城台两侧与禁垣墙连接，在城台两侧各开一偏门，偏门宽3.93米。”王志接着说，据推测，承天门“3+2”式门洞格局或许是北京天安门（承天门）五门洞格局的雏形。“有水城才活。”行走在明中都外金水桥的发掘现场，王志深深地感叹了一句。“大家看，部分石桥的券拱还能清楚看到。金水桥是进出宫城的必经之路，过了金水桥就到了午门，再往后就是大内的禁区。”经过考古发掘，专家们在外金水河河床上共发掘清理出7座桥基。之前，“五龙桥”一直是主流观点，近年来，还流传“九龙桥”的说法。而随着外金水桥遗址发掘进入尾声，桥梁数量的谜底已向世人揭晓。

据王志介绍，外金水桥横跨于午门与承天门之间的外金水河河道之上，此次发现的7座桥基分为三组，中间组三座，正对午门中间的三座门洞；两侧各有一组，每组两座，各自正对午门的两观。

“明中都外金水桥是明代最早一批修建的拱桥，也是目前极少的经过科学发掘的拱桥，其结构和工艺的揭示可为中国桥梁技术史研究增添一个经典的范例。”随后，王志继续耐心地向大家解释。

“外金水桥的七座桥在位置、桥身宽度、券脸石使用的数量、对应河道的宽度上都有明显差别，体现着规制等级的区别。中间三座桥‘三券三伏’的结构，在中国古代桥梁中非常罕见，更是体现了对等级秩序的极致追求。”值得一提的是，外金水河河底还用砖做了“海墁”。“海墁”不仅可以保持河底平整，还能有效防止河水冲刷河底，提升景观效果。

目标 / 考古发掘配合遗址公园的建设

“当务之急是要配合遗址公园的建设。”在11日晚上的“明中都公开课”上，王志开门见山地说道。期间，他介绍了下一步考古发掘的目标。

“2017年跟故宫博物院合作之后，我们团队重新对计划进行了调整。”王志说，其中包含考古发现和学术研究这两重目标。“既要配合遗址公园的建设，同时也要把考古的学术工作扎根推进。”据王志介绍，近期，团队准备以中轴线为主脉络，进一步厘清皇宫城和皇城内的建筑布局，同时对周围水系进行一个梳理。至于学术目标，王志清晰地做了阐述。“全面了解明中都的布局归置工艺过程。将来希望除了考古工程之外，能够把整个中都城作为一个整体来揭示更多的科学、历史、艺术等方面的价值。”

规划 /

遗址保护、考古科研文化展示、生态休闲

暖春时节，阳光下的护城河水波光粼粼，一路向着淮河跳跃奔腾。河边的腊梅开得正欢，一株株争相竞放尽开颜。漫步的游客，踏着600年前的马道，放风筝、画午门、赏春色。这座被历史尘封的城池，大概怎么也料想不到，曾经的断壁残垣如今有了这般景象。

“从2013年到现在，我亲眼见证了整个明中都遗址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明中都遗址公园管理处项目负责人袁媛感叹，当年脏乱差的环境，经过整改之后彻底变了面貌。

据介绍，明中都遗址建设规划分为近期、中远期和远期三个阶段。

“遗址保护、考古科研、文化展示、生态休闲”，作为明中都遗址建设的近期规划，目前已朝着这16个字迈进。

展陈与保护

记者了解到，国家文物局对整个遗址的复原方面会有严格的把关。但是，随着过去的工匠年龄逐渐增加，他们的手艺没有及时传承，工匠流失的越来越多，文物修复工艺面临着挑战。明中都遗址公园在修缮的过程中间，也不可避免地面临着这个问题。

据介绍，遗址的展示不同的方式和方法，包括本体保护、复原展示、模拟展示、遗迹标识展示。

“什么是遗迹标识展示？”记者追问道。

“打个比方说，我们站的地方下面是大殿的遗址，那么按照当年的记载，把它的轮廓勾勒出来并做上标注，上面还可以铺上一些现代的草皮和花卉作为修饰。”袁媛解释，这是在当前条件下对文物的一种保护。

开展课题研究

“考古遗址公园的定位是以考古为前提，在遗址复原、展陈方式确定之前，首先要有考古数据的支撑。”袁媛对记者说。

从洪武二年到洪武八年，明中都建了6年，耗费了150万人的劳力，可见明中都的背后还有很多可以挖掘的价值。

“都说明中都在规制高，建筑的材料奢华，那它奢华在哪？规制高在哪？与南京故宫和北京故宫到底不同在哪里？这个有待整个团队进一步做研究课题。”据了解，从今年开始，明中都遗址着手启动了相关课题的研究。

此外，袁媛向记者透露，想冲顶世界文化遗产，就必须有能力阐述明中都遗址的价值性。

围绕“中轴线”做文章

整个遗址公园的规划面积是382.3公顷，5734亩土地，今天看到的是核心区域1203亩。其他大面积还在北侧。可见，未来明中都遗址的考古发掘保护道路还很长。

“把皇城内的重要遗址区域进行标识和环境整治，特别是中轴线。”据介绍，规划突出重点区域的开掘和展陈。即前期先把重点保护区工作做好，后期再带动其他区域的发掘。

“外金水桥、午门、三大殿、奉天门，都是重要的遗址展示区。”另外袁媛透露，明中都博物馆的建设也提上了日程。

现场听了袁媛的介绍，安徽省博物院副院长郑龙亭戏谑道，自己搞了一辈子的考古，因为工作的关系，时常客串文物保护者的角色。

“今天看完中轴城的情况，以自己的经验来看，遗址本体的保护很重要。”同时他建议，适当地恢复一点文物，让更多的人看到600年前中都城的真实面貌。

晨报记者 刘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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