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启明(嘉陵)
1978年, 组织上把我调到火花公社工作,按规定,当时每个公社干部都要联系一个大队,分配我联系的是二大队,也就是黄莲湾村。40年过去了,时过境迁, 曾经的黄莲湾而今高楼林立,变成热闹非凡的白马新城了,连我这个当初每道田坎都熟悉的人,都不知该怎么走了。
火花公社地处都尉坝, 很久以前就流传着“栽上都尉坝,狗不吃锅巴”的传说。 二大队是全公社三个山区大队之一,山高沟狭,田少土薄,十年九旱,粮食年年都不够吃。尽管每年最先把返销粮和救济粮发给他们, 仍有不少人悄悄进城当“舔碗匠”,之所以自古以来叫“黄莲湾”是有原因的,难怪公社干部都不愿联系二大队。
1979年, 农村改革的春潮已悄然在全国涌动, 安徽凤阳县包产到户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但年初的农业学大寨大会上,上级领导一再强调:“农村经济一定要坚持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火花公社是平原大坝, 不是边远地区,包产到户想都不要想。”然而,社会上老百姓却流传着“上面又在放,下面又在望,中间一根抵门杠”的说法。
上世纪80年代,农村改革向深入发展,山区大队开了小口子,可以把田边地角荒坡荒地分到户种,大田好地一定要坚持集体耕种。播种季节到了,分下去的土地禾苗都出土了,大田好地却原封不动,社员们把极大的生产热情投入到了分下去的土地上,无暇顾及没分的大田好地。 上级派人协助我们去纠正,一定要把集体的田土种好而且不准分到户,这是原则,开了无数次会都不见效, 后来开会时大队小队干部纷纷请假说有事,社员也喊不拢了。因为要拿我是问,我只好求当地干部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把集体的田地种了, 我回去一定汇报说是集体种的。结果田边插的棍子,地里打的灰线,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一年, 黄莲湾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大丰收,吊岩豌豆铺天盖地,田边地角无一丢荒,粮柜装满了,苕窖也装满了,有的上半年就把下半年的公粮都交了,社员们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1981年后,改革的浪潮势不可挡, 土地陆续都包产到了户, 农村的改革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成功,从此与返销粮、救济粮、贫困与饥饿彻底告别。40多年过去了,黄莲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想,黄莲湾也该改名字了。
城市扩建, 黄莲湾的农民变成了城市居民搬进了高楼大厦, 从前的黄莲湾变成了历史的记忆。现在,虽然没有高音喇叭了,老年人携带的“随身听”还是不时传来久违的歌声:“我们的明天, 我们的明天比呀比蜜甜……” 歌声代表了黄莲湾群众发自内心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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