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定远县三和镇在路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看的,以前路边都能看到成片的油菜花,和大片绿油油的麦苗。过去附近的农田基本上都安种了庄稼,除了绿油油的麦田,就有金灿灿的油菜田。而现在呢?大部分都是闲置着的,只有少数的几块种上麦子和一小块油菜田。麦苗乌嘟嘟的,感觉长势还不错,就是太矮了。油菜田里的油菜稀稀拉拉的,一副营养不良的状态,没有几棵开花的。老家的姑姑告诉我们:现在留在家种田的大都是老弱妇孺,收种油菜比较麻烦,现在绝大部分人都不种了。从去年秋天到今年春天,天气一直干旱少雨,很多农麦子没能种下,田只能闲置着了。家乡的田野已没有往日的生机和美丽。
但这次回去老家有个新亮点,就是大街小巷都修了水泥路,这样老乡们的出行方便干净多了。去姑姑家大家提议去河边看看。我们除了表哥,都是从小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特别是两个姑姑,她们都六十多岁了,对大河非常有感情。她们小的时候,每天都要去河里抬水,两个一路抬水一路吵架。还说夏季她们最喜欢到河里去玩,水浅的地方清澈见底,踩在河床上的细沙上非常舒服,还能在河里摸到河蚌和螺蛳。我们走到岔路口,一条是到渡口去,一条是到沙场那边去。正好岔路口有个开店的人对我们说:“不要去渡口了,那没有什么好看的,到沙场那边新建了一座桥,风景还不错。”
我们听从了老乡的建议,离多远就听到隆隆的机器声。走近看到大堆的细沙和小堆的小鹅卵石,还有好几台机器沿着河岸一字排开正在工作,一个个大管子从河里连水带沙吸上来,有个过滤网过滤掉一些粗大的小鹅卵石,细沙流进那个池子里,循环往复。在这些机器的西边还有一些简易的房屋,大部分都是在沙场工作的人居住的。站在桥上往北望去,河面宽阔许多,原来河边的农田地下的沙被吸光了,塌陷下来,和河面连成一体。站在桥上往南看,一只只捞沙船停靠在河边,河边垂柳大都不见踪影,只有一两棵孤独地立在岸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上面是沙堆和机器,我记忆中宁静而美丽的小河再也不见了,遍体鳞伤的小河只能在机器的轰鸣声中无声地哭泣。故乡,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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