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者 李玲
陈新龙戴着一副茶杯底厚的近视眼镜。借助微弱的视力,拖着孱弱的身体,洗衣做饭,擦身喂药,默默照顾着车祸致残的邻居李红娥。17年,他们走过风风雨雨,冲破闲言碎语,从好邻居成为好兄妹,从好兄妹结为好夫妻。说起两人的爱情故事,陈新龙坚定地说,剩下的日子我只想和她度过,她看不见我就做她的眼睛。
陈新龙与李红娥都是石台县横渡镇河西村人,两人是邻居。陈新龙是孤儿,先天性高度近视给他生活带来极大不便,几乎干不了地里的体力活,日子一直过得很艰难。李红娥18岁卫校毕业后,在县城近郊开了一家诊所,成为全村第一个从事医疗行业的个体户。
1998年,李红娥出诊途中遭遇车祸,导致颅脑骨折,经抢救最终双目失明,而且留下了癫痫、部分肢体失去活动能力等后遗症。丈夫在日复一日的照料中,终于失去了耐心,最终选择了离婚,离开了妻儿。
痛苦的李红娥时常躺在床上呻吟,不谙世事的幼儿嗷嗷待哺,陈新龙为邻居的遭遇揪心,却又碍于男女有别的传统观念一直帮不上忙。直到有一天,李红娥因为癫痫病的突然发作,摔倒在床前的火凼旁不省人事,路过的陈新龙冲进了她的家。在救起已被烫伤的李红娥的同时,陈新龙毅然作出了自己的决定,“红娥,我来照顾你。”
李红娥清楚自己的病情,为了不拖累这位好心的邻居大哥,她婉言谢绝了。但陈新龙仿佛是铁了心,不但主动来安慰她、陪伴她,还帮助她洗衣做饭,甚至供孩子上学。渐渐的,李红娥被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心感动了。为了便于照顾,陈新龙索性用一辆板车,将李红娥拉到了自己家里。 (下转A3版)
(上接A1版)很多村民不理解,陈新龙的家人也极力反对。陈新龙坚决地说:“我只当她是自己的妹妹,不想看到她就这样毁了。”
颅脑受损后的李红娥,部分肢体基本失去知觉,加上双目失明,大小便常常弄得一身,陈新龙每次帮她清理,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最严重的是,间隔5到10分钟频繁发作的癫痫,让陈新龙整晚整晚地睡不好觉。一个雨夜,李红娥癫痫再次发作,半天没醒来。陈新龙一头扎进暴雨,摸索了一里多路,喊来一辆三轮车,连夜将李红娥送到县医院,再一次把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陈新龙除了日夜看护李红娥外,还得为母子俩的日常生活所奔波。为了筹集医疗费和孩子上学的钱,高度近视的他,摸索着上山砍柴、下地种菜、甚至捡拾垃圾,吃尽了苦头。经过陈新龙无微不至的精心照料和坚持不懈地求医问药,李红娥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并且身体状况逐渐好转,已经可以搀扶着走路,左手也渐渐有了知觉,癫痫发作的次数比原来少了很多。
“这么多年来,他就是我的‘眼睛\’、我的‘双手\’、我的‘双腿\’。真的不敢想,一旦离开了他,我还能不能活下去。”17年,6000多个日日夜夜,陈新龙已经成了李红娥的全部依靠。但是在她的心里始终存有一份深深的歉疚。李红娥的心思陈新龙早已心知肚明。为了打消她的顾虑,2016年的一天,54岁的陈新龙搀扶着颤颤巍巍的李红娥,毅然走进了民政局婚姻登记大厅。
“我既然答应照顾你,就要给你一辈子的承诺。”那天,陈新龙在李红娥的耳边说了这样一句沉甸甸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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