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冰
国庆小长假朋友邀约去了池州的石台县,因为那儿有一座和神仙有关的山——仙寓山。海拔1700多米的仙寓山是皖南几座大山之一,以出产抗衰老的富硒茶而享誉省内外。
仙寓,顾名思义,神仙的寓所。单单这名字已经充满了诱惑,何况还有蜿蜒曲折的徽商古道,向我们讲述着勤劳智慧的古池州人走出大山的坚定执着。五光十色的“七彩玉谷"将一段高山仰止的流光溢彩婀娜妖娆地横陈在为了功名利禄而奔波于徽商古道的学士商贾面前。千百年来,多少为了生活富足、前途辉煌的凡夫俗子不辞辛劳奔波在这条青石板铺就的希望之路上,他们无暇停下匆忙的脚步,无视七彩玉谷的妙曼倾城,他们忘记了,这里是神仙的寓所。仙寓山就这样寂寞地停留在石台的群山之中,清唱千年。
如果不是落魄寂寞的诗仙太白驻足在秋浦河上长叹一声“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恐怕我们依旧不能穿透徽商古道厚重的历史走进七彩玉谷的瑰丽斑斓,走进仙寓山虚无缥缈的奇幻之旅。站在高山之巅,遥望长江东逝水,俯察祁门渺茫村。我们除了感叹韶光易逝,生命渺小,哪里还敢奢望寻觅到这仙人的寓所?
匆匆下山,依旧驾上车,奔跑在这世俗的河流里。
然而,终是一颗不甘沉寂的心,离开仙寓山,翌日便登上大巴,参加足迹户外的“探寻华东最后的香格里拉——公盂山"之旅。或许真的是巧合,恐怕真的是机缘。公盂山的属地竟是浙江的仙居。
“仙居",神仙居住之地。大巴在高速上行驶了五百公里,一出收费站,迎面便是高山,我们已经进入大山深处。狭窄的山路一边已经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大巴几经周折才停到山脚下的农家乐。不断有游人从山上下来,沾满泥浆和浸透汗水的衣衫、长途跋涉的疲惫不堪、回到山下的如释重负、一位女孩因为扭伤了脚而沮丧的流着泪的脸颊。这些忽然让我心生疑惑,我们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台风“杜鹃"的擦肩而过,公盂山细雨蒙蒙,大山也笼罩在云雾之中。或许是神仙们不愿我们识得真面目,或许真正的仙居就是这样云山雾绕。在跌跌撞撞的参拜攀爬后,我们在黄昏之前踏进公盂山海拔七百米的一处古村落。这里的一切似乎停留在久远的年代,一群又一群的驴友似乎是穿越而来的怪物,在一座U字形的土墙小瓦古民居庭院内,狂欢畅饮。浑身泥水,身背行囊,手杵拐杖。不像观光客,更像是一批行走江湖的乞丐,他们正在这古老的时光里举行丐帮大会。这些陈旧的建筑被贴满每一处空隙的形形色色的驴旗装点得光怪陆离。斑驳的土坯墙如果不是一根根粗大的杉木支撑,恐怕早已坍塌在岁月的尘埃里。这个如今只有五户人家的古村落挣扎在现代化进程洪流中,依托这些不甘寂寞的驴友们一次次的光顾,用登山杖支撑着同样濒临坍塌的历史。
夜幕降临,踏上咿呀作响的木楼,和衣躺在简陋的床铺上,静静谛听屋后淙淙溪水的呢喃,大山的深夜寒气袭人,简陋的木窗阻挡不了这阵阵的寒意,想来,仙人们是不畏寒暑的,山民们却要用厚重的棉被来抵御夜的凄清。据说这里人长寿,当然不是因为仙人邻居,而是这里的环境。因为越来越多的外人造访,这儿的棉被抵御得住寒冷,却阻挡不了现代文明的渗透,更多的人选择了离开。当所谓的文明人开始眷恋远古的仙人居,仙人居的神仙却要投入凡俗的怀抱 ,这真是令人尴尬的事情。
早上,因为雨,我们没能登顶,所以没有见到神仙。或许雨只是神仙的一个借口,因为我们无法走进神仙的生活,就像我们不能忍受古村落落后的生存方式。因为我们是“文明人",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我们不愿放弃世俗的声色犬马。
我们不是不愿做神仙,我们只是不愿承受神仙的寂寞。仙居离我们不仅仅是五百公里。
编后语:旅行不是去到几百公里外,罗列品尝到什么佳肴消费了什么纪念品,而是关心和发现的新东西,不同的生活方式、观念的排列,同未知的那个世界的对话,以及自己内心的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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