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菊花盛开的季节,总会想起东至县东流的陶公祠。
江南的晚秋,天空瓦蓝瓦蓝的,艳阳朗照,几片白絮一样的浮云把广袤的天宇点缀得空旷而深邃。这个时节步出家门,到野外去走一走,纵情地吼一两嗓子,自然成了一种难以抵御的诱惑。
周末终于有了一个难得的悠闲,步行来到尧渡河畔,沿着滩头的草坪漫无目的地或走或坐,享受着一个人的秋色秋意,沐浴着阳光的明媚、温暖,游目骋怀。
远处青山横亘,巍巍然,近处河水清浅,潺潺而流,不舒缓也不湍急,自由自在中流露出淡泊从容的气度:不羁留于婀娜多姿的河湾河滩,不彷徨于乱石突兀的河床,一路轻快地向前,向前,径直向着大江而去———于东流的牛头山麓融入长江。望着流动不息的河水,心头不禁怦然一动,又怦然一动。曾经的少年时光又浮上心头。当年,就读东流中学的时候,父母的小船就时常停泊在尧渡河入江的河口堤岸边,走上几步便是牛头山,而陶公祠就坐落在山上。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今秋,陶公祠又该是什么样子呢?有段日子没有去了,时间的流逝虽然了无痕迹,而世间的一切却又踩着春夏秋冬的节拍,枯荣兴衰地更替着,演绎着人间的喧嚣与骚动,繁华与苍凉,放任与执著。栉风沐雨的陶公祠,想必也会留下风雨无情的剥蚀痕迹吧。
相约秋风的菊花,应是开放得最为恣意洒脱的时候了。纯白无瑕的冷艳、白松针,热情奔放的黄香梨,温和的北京红、粉葵,抑或都是有的,庭前院后,石阶旁,围墙内外,在有些砭骨的丝丝清寒里,哪怕冷霜普降,也淡定如弱柳扶风,轻摇慢曳,清香流溢。此时已是百花凋零,黄叶满地的时节,会不会游人如织呢?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陶公祠的清寂与滚滚红尘似乎显得有点不合节拍,仿佛世外的桃花源,少了人间的烟火气。谁又能说不是呢!这个菊花盛开的地方,诞生于历史的晦暗之时,在人们的心目中,历来就是一块出污泥而不染的圣洁之地。来此处流连的人们,谁都会情不自禁地走近灿烂无瑕的菊花,欣赏自由怒放的生命,怀着惊喜的心情,痴迷地吸吮着纤尘弗近的幽香,忘我沉醉,忘却归程。这个时候,身后车马的喧嚣,曾经令人纠结不安的欲望,谁还会去在意呢?因为熙熙攘攘的不停追逐,使得人累了,疲了,烦了,谁都想让自己匆忙的脚步慢一点,歇一歇,放松一下紧绷的身心,憩留半晌,安静下来,感受一下此时此刻的心境,听一听平时听不见的心跳。
在陶公祠看菊花,与别处自是有所不同的。他处的菊花,虽说也是百媚千娇的模样,可远观不可亵玩,凛然不可轻慢,但总感觉少了些许飘逸超然的气质,而陶公祠的菊花,于傲霜立雪的风骨里———富贵不淫,贫贱不移,还别有一番清癯的韵致,犹如雪中松,出水莲,郑板桥笔下的兰和竹。有书记载,有人历数过东流史上任职的官吏,贪婪之人是少之又少,谁能说这与已经绽放了千年的陶公祠的菊花不无关系呢?
古人说,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只要东流的菊花开着,自然就会有前去追花的人。
是的,到了该去东流看菊花的时候,我也该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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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至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东至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