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实”庭审 助推控辩审能力提升

去年3月30日，温江法院开庭审理一起贩毒案，办案民警作为证人出庭接受询问——成都“刑事庭审实质化”改革试点工作纪实

2015年3月30日，成都温江区法院开庭审理余某涉嫌贩卖毒品一案。公诉方指控余某涉嫌先后4次参与贩卖毒品，但余某仅认下其中两起，称警方曾对他疲劳审讯，要求办案民警作为证人出庭。随后，办案民警站上证人席，高声宣读证人承诺书，轮番接受公诉人和辩方律师的询问。这场以往可能只要1个小时的庭审，历时整整3个小时。

除办案民警出庭作证外，这场庭审中很多“新元素”的亮相引发多方关注：法官主持庭前会议，当庭宣读庭前会议报告，判决理由当庭详细说明……也正是自此开始，成都法院在全国率先探索刑事庭审实质化改革。

一年多来，越来越多的证人出现在四川多地的刑事案件审判现场，这场刑事庭审实质化诉讼制度改革试点工作已在四川省逐步铺开，在全国范围受到广泛关注和积极评价。何为庭审实质化？

突出庭审中心人证应出尽出

何为刑事庭审实质化？结合多名政法界人士及法学界人士的解读，可以提炼出如下这些关键要素：突出庭审为中心，开好庭前会议，强化关键人证出庭作证、鼓励当庭认证和当庭裁判；与此同时，规范侦查取证、提升公诉能力，强化实质辩护。“相较于以前法官裁判更多是依赖看案卷‘先入为主、先定后审\’，现在则更强化庭审的中心作用，将法庭交还给案件的争点，在更激烈的当庭对抗中，将案件事实最大限度在法庭查明。”成都法院系统的一名法官说。换言之，庭审实质化改革充分发挥审判特别是庭审在查明事实、认定证据、保护诉权、公正裁判中的决定性作用，通过高质量的侦查、起诉、审判，进一步加强人权保障，最大限度实现公平正义。

这些改革要素在成都市青羊区法院几个月前开庭审理的一起案件中得以充分体现。去年10月31日，被告人曾某、焦某伙同邓某到成都市青羊区某小区行窃，三人由邓某驾车在小区外接应，焦某望风，曾某撬锁，盗得两辆电动自行车。5时许，曾某、焦某将两辆电动车骑至小区门口时，被民警和保安挡获。将二人制服后，民警在曾某的身边发现了一把刀具。

公安机关侦查结束后，将该案移送至青羊区检察院审查起诉。根据案卷材料，2016年3月，青羊区检察院向青羊区法院提起公诉，要求以转化型抢劫罪和盗窃罪分别追究曾某、焦某刑事责任。这次庭审最核心的内容是证人出庭，共有包括保安、民警、鉴定人在内的5名证人出庭作证。控辩双方对证人进行交叉询问，这与过去只是宣读证人书面证言有很大区别。律师陈武也明显感觉到这次庭审的不同，过去辩护人的意见是否被认证和采纳，他当庭并不知道，但是这次他感觉到了他的见解被法官当庭采纳。“人证出庭作证是刑事庭审实质化的核心所在。”成都中院刑二庭庭长陈红说，推进庭审实质化改革，关键聚焦于庭审，又不仅仅局限于庭审方式，促进审判实践中多方面的积极影响和变化。

成都中院院长郭彦介绍，实质化庭审方式主要适用于控辩双方对案件事实、证据争议较大的一审疑难案件，切实落实庭审实质化，通过实现诉讼证据质证在法庭、案件事实查明在法庭、诉辩意见发表在法庭、裁判理由形成在法庭，确保庭审在保护诉权、查明事实、公正裁判中发挥决定性作用。

成都率先探索

推行庭审实质化改革

2015年，成都全市法院受理案件24万余件，案件量占全省比重接近30%。“我们深刻认识到，在有限的司法资源范围内，提高庭审质量和效率，防范冤假错案，确保办案经得起法律检验、历史检验是当务之急，”成都市委政法委相关负责人表示。

2015年2月以来，为贯彻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关于“推进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改革”的重大决策，落实中央政法委的重要部署，在省委政法委的领导和省高院、省检察院、省公安厅、省司法厅的指导下，成都在全国率先开展刑事庭审实质化改革试点工作。首先在成都高新、温江、大邑3个法院展开，随后确定青羊、龙泉和新津法院为第二批试点法院，继而在成都全市法院全面推开。

该项试点工作推进过程中，注重抓好庭前会议效力衔接，试点案件中，召开庭前会议111件，占示范试验庭审总数的71.61%，充分发挥了服务保障庭审的功能，实现了与庭审程序的有机衔接。

此外，改革试点中，成都中院、市检察院、市公安局积极落实证人出庭制度，完善证人、鉴定人人身安全保护和出庭经费保障等机制，确保了关键证人“应出尽出”。

针对过去严重依赖庭后阅卷，证据认定和裁判理由形成在庭后的问题，对无争议证据“打包”出示，对重大争议证据逐一举证质证，让法庭调查和辩论重点围绕“争点”展开，在能够判明证据“三性”及证明力的前提下，鼓励法官尽可能当庭认证。

四川大学法学院教授马静华说，在以往的刑事庭审中，关于被告人的到案经过、讯问等过程大多都是以公诉人出示的书面证据为主，“法官可能会产生先入为主。”对于是否有非法取证行为等问题，双方往往各执一词，法院难以从这些书面证据中核实真实情况。

四川大学法学院教授万毅认为，长时间以来，刑事诉讼在诉讼环节上以侦查活动为中心，在审理方式上以庭外阅卷为中心，在证据出示上以书面言词为中心，这种现象造成部分案件庭审形式化。成都法院率先在全国探索刑事庭审实质化改革，有利于改变这一现状，通过探索制定一套科学可行、行之有效的可复制、可推广的庭审规则，实现庭审的实质化、中心化，有利防止冤假错案，保障被告人的人权。

“不是法院一家的事”

打造控辩审对抗的诉讼格局

刑事庭审实质化改革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涉及公、检、法、司多个领域。抓好诉讼格局的“平等武装”，在改革中至关重要。

成都市委政法委相关负责人介绍，针对控辩对抗不足的问题，全面促进控辩审三方职责归位，法官指挥引导庭审尽责不越位、履职不失职；强化公诉当庭示证指控，尽量减少庭后补侦；充分保障被告人诉权和律师辩护权，专门制定了《关于保障律师执业权利的若干意见》。试点案件律师参与辩护达100%，绝大多数示范庭实现了控辩充分对抗。“庭审实质化改革，不是法院一家的事。”该负责人介绍，成都着力打造控、辩、审“三角”平等对抗架构，推动公、检、法分工负责、互相配合、互相制约，努力实现刑事诉讼打击犯罪、保护人权的目标。

在刑事庭审实质化改革试点工作推进中，成都市委政法委牵头抓总，统筹协调，专门下发了《关于在全市深入推进刑事庭审实质化促进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改革的通知》，成立了改革推进办公室和专家咨询委员会。政法各部门明确工作要求，确定工作重点和任务目标，确保改革试点取得预期成效。

为加强审前过滤和提高公诉人询问证人的能力水平，成都市检察院出台具体指导意见，将刑事庭审实质化示证方式等列入公诉人实训内容，将证人出庭工作纳入目标考评。

成都市公安局确定“规范刑事案件侦查取证”和“推进侦查人员出庭”两项重点任务，积极采取措施规范民警侦查取证行为，提高执法办案水平。

成都市司法局将援助范围扩大至办案机关指定的所有案件，加强律师教育培训和执业权利保障协调，切实提升律师在刑事庭审中的参与度和有效性。市法院、市检察院专门出台意见，保障律师执业权利。

形成共推格局

倒逼提升政法队伍能力

改革试点一年多来，共推格局已经形成，庭审操作日益规范，各项规则更趋完善，审判质效持续向好。截至目前，成都两级法院已开试验示范庭205件，辩护率达到100%，充分实现了庭审控辩对抗；试点案件的上诉率远低于普通疑难复杂刑事案件的上诉率。

改革实践对政法队伍素质能力提升的倒逼效应正在显现，各方更加重视人才培养和能力培训，为深化改革奠定了坚实基础。

2015年10月，一场刑事庭审实质化改革试点研讨会在四川省召开，总结推广改革试点经验。目前，该项改革工作已在全省全面铺开：今年初，确定“大力支持指导成都试点，适时全省推开”的工作思路；今年3月，省高院组织全省中级法院院长观摩了刑事案件实质化庭审，出台意见，部署在全省法院积极稳妥推进庭审实质化改革。

4月，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侍俊组织召开政法部门、专家、律师参加的专题座谈会，研讨庭审实质化改革工作。

6月，成都市委政法委出台推进改革的分工方案，构建检察、公安与法院共同推进改革的工作格局，将成都改革试点推向深入。

据了解，为贯彻落实好中央深改组审议近日通过的《关于推进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的意见》，四川省拟出台推进刑事庭审实质化改革工作意见，以此推动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改革的落实，全面推广成都市试点经验做法，部署全省以庭审实质化改革为契入点、积极稳妥推进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改革，构建侦查取证规范严谨、公诉举证充分有效、关键证人应出尽出、刑事辩护有力到位、庭审程序驾驭有度的刑事诉讼流程操作模式，保证庭审在查明事实、认定证据、保护诉权、公正裁判中发挥决定性作用。本报记者开永丽

新闻推荐

2015四川幸福美丽新村评选结果出炉

2月15日，记者从“2015寻找十大幸福美丽新村”活动组委会获悉，历经4个多月的征集、评选，“2015寻找四川幸福美丽新村”评选结果产生。经过三轮评选，综合网友投票和专家评审意见，产生出“四川十大幸福美...

温江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温江区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