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定敷侯刘越的后代,在王莽篡权之后,就从史书中消失了。日前从邛崃樊哙村汉墓群中出土的一枚银质子母印,证明这一支汉代皇族可能来到了四川,并定居于临邛。这是四川目前发现的唯一一处汉皇室墓。而这一处封土堆,长期以来也一直被当地人称为“皇坟”。
“皇坟”中出土
整套汉代画像砖
在邛崃市樊哙村,有四座用封土垒筑的高台,其实,这是四座大型的汉墓群,其中一座,被当地人称为“皇坟”。2017年7月至2018年6月,为配合融捷新能源汽车电池产业园项目建设,成都市文物考古工作队会同邛崃市文物管理局对这四处古墓群进行了抢救性发掘。
据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邛崃樊哙村汉墓群发掘领队刘雨茂介绍,经过考古发掘发现,东汉中晚期,古人在樊哙村选择大片的台地,用厚达十多厘米的青膏泥将地表垫平,形成防潮的基础层,并在其上夯筑覆斗形高台,用作家族墓地。“皇坟”就是这样一座高台,其间整齐地排列着十座高规格砖室墓。
在“皇坟”5号墓中,墓室两侧墓壁下部出土完整画像砖15块,画像题材除了常见的楼阁、车马出行、宴饮等,还有冶铁、治盐等具有邛崃特色的生产场面。
在年代更晚的“皇坟”9号墓中,出土银质印章套印一副(又称子母印),母印为麒麟钮,高约3厘米,麒麟立姿,昂首张嘴,胡须垂胸,肩生双翼,边长约2厘米,印面阴刻缪篆“刘越”二字;子印镶嵌在母印内,拱形钮略残,边长约1厘米,阴刻缪篆“子仲”二字。
印主人:
“刘越”为刘邦后代
据樊哙村汉墓群发掘现场负责人龚扬民介绍,按照汉代官制,官印的材质与印主人的身份有直接联系,若为银印龟钮,印主人应为二千石以上身份的官员或王侯。汉代子母印出土得极少,目前,龚扬民能够从文字中查找到的仅五枚,都是私印,母印刻名,子印刻字。那么,刘越的这套子母印很可能也是私印。私印与官印制度虽不能完全等同,但也应以官印制度为重要参考。印主人使用银质印章,表明他是身份很高的人。
这位名“刘越”、字“子仲”的印主人到底是谁?《汉书·王子侯表》恰恰记载了一个“刘越”,他是汉高祖刘邦的后代、齐孝王次子,武帝元朔四年与其他六兄弟同时封侯,他被封为定敷侯。子母印的子印上“子仲”二字倒过来念,为“仲子”,恰好是第二子的意思,与汉定敷侯刘越的身份相符。
西汉定敷侯刘越的私印为什么会出现在东汉中晚期的墓葬中?刘雨茂认为,可能因为刘越为该支系的第一代侯,其私印代代相传。在“刘越”的后人中,嗣爵者有思侯德、宪侯福、共侯汤、定侯乘。王莽篡位后,这一支在史籍中不再有记载,但也没有被屠杀的记录,很有可能这一支刘氏皇族为了避祸迁居异乡,来到了汉代经济非常发达的临邛。
“邛窑鼻祖”
迁至邛窑考古遗址公园
邛崃樊哙村这四处汉墓群,其实在西汉时期已经开始作为墓地营造。除了高规格的家族墓,台地上还有西汉土坑墓和新莽时期砖室墓。在西汉晚期,可能是为了烧造筑墓的砖瓦,古人在台地边缘区域修建了窑址。
目前,在该遗址共发现窑址4座,为馒头窑,由窑室、火膛、工作坑组成。火膛与窑室相通,窑室壁上还有烧造留下的火痕。窑址内发掘出红色烧土块、黑色碳屑及少量绳纹瓦。刘雨茂介绍,据窑址结构及包含物判断,其中三座窑址时代为西汉晚期,一座为东汉中期。
目前,邛崃已经发现的烧造时代最早的窑址,可以早至南北朝时期,这三座汉代窑址,堪称“邛窑鼻祖”。刘雨茂认为,西汉与东汉时期的窑址,证明邛窑后来的繁荣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其长期的历史渊源。
刘雨茂介绍,樊哙村汉墓群发掘的4座汉代窑址中3座结构完整,其保存状况之好在四川地区汉代窑址中极为罕见,是认识和研究汉代制陶业的宝贵材料。据悉,半个月前,三座保存完好的窑址已经整体装箱搬移至新开园的邛窑考古遗址公园,“邛窑鼻祖”将择期与观众见面。
总之,刘雨茂认为,邛崃市泉水镇樊哙村汉墓群的科学发掘对四川地区汉墓序列的建立和完善、丧葬习俗的深入研究、文化因素融合与变迁的综合考察等方面皆具重要意义,墓地出土文物可进一步丰富邛崃地区馆藏文物、增加邛崃文化积淀、充实天府文化内涵。
成都晚报记者 汪兰
(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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邛崃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邛崃市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