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热议神秘巴蜀符号:郫都区出土的虎纹戈上特殊符号更可能是汉字

什邡市出土的棘戈

郫都区独柏树墓葬出土的虎纹戈

神秘的巴蜀符号究竟要表达和传递什么？它们之间有何规律？究竟哪些符号属于巴蜀符号？昨日下午，第二届中国考古学大会的古蜀文明及四川考古专场上，巴蜀符号引起考古专家的极大兴趣。巴蜀符号研究专家、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严志斌认为，应将四件有铭文的虎纹戈与“棘戈”上的两类特殊符号开除巴蜀符号的“户籍”。“至少目前一段时间，我们应该将这两类特殊的符号与‘巴蜀符号’区别开。”

巴蜀符号又称巴蜀图语

是巴蜀古族用来记录的符号

巴蜀符号是古蜀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又称为巴蜀图语，是一种主要铸刻在巴蜀墓葬出土的铜兵器（如戈、剑、矛、钺）、铜乐器（如钟、錞于、钲）、铜工具和生活用具（如鍪、斧）等器物以及铜印章上的符号。典型的巴蜀符号有虎纹、心手纹和花蒂纹等等。这些只有一幅幅图案的巴蜀符号，向人们展示着神秘而古老的古蜀王国。

随着越来越多类似符号被发现，目前学界多认为，这是巴蜀古族用来记录的符号。截至目前，这些符号已经发现数百种，但由于没有历史文献的记载等原因，巴蜀符号一直没能被破解。“古文字特别是死文字的解读，是学术界的重大课题，巴蜀符号又是其中的难题之一。”严志斌表示，“巴蜀符号器物中，成都郫都区独柏树出土的虎纹戈等有近似汉字又不是汉字的符号，与一般的巴蜀符号有别，多位学者曾据之发展出巴蜀符号的“两系说”。

虎纹戈与“棘戈”上的特殊符号

不属于巴蜀符号

严志斌表示，带有巴蜀符号器物中，成都郫都区独柏树出土的虎纹戈等有近似汉字又不是汉字的符号，与一般的巴蜀符号有别。“曾经，湖南省博物馆收藏的虎纹戈上的符号，被李学勤先生以汉字的形式释读出来了。通过对比重庆万州区的新田戈，成都地区的独柏树戈，与湖南省博物馆的虎纹戈上符号风格是相同的。”所以，严志斌表示，这几件虎纹戈铭很可能也是汉字，目前，我们应该暂时将它从“巴蜀符号”中剔出去。

而“棘戈”不仅在巴蜀文化区发现，也在属于楚文化区的湖南省等地发现了。“它们的年代基本都在战国中晚期。加上这些戈上的符号并没有在其他带有巴蜀符号的器物上发现过，而且从风格上看也并非与巴蜀符号同一系统。特别是双线勾边的凤鸟纹装饰带有典型的楚文化特征，所以这些戈上的符号不能简单地被视为巴蜀符号。”严志斌表示，这些符号应与巴蜀符号分开进行研究。“目前，我整理出了270多种符号。在巴蜀符号研究比较粗浅的情况下，我们不妨先将上述两种特殊符号从巴蜀符号中剔除，有利于我们在巴蜀符号的研究上得到更合适的结论。”

巴蜀符号出现时间

有望提前至春秋晚期

巴蜀符号是挖掘古蜀文明的重要钥匙，这些来自古蜀国的密码如何解读，受到大众的瞩目。接受记者采访时，严志斌表示，与巴蜀符号的关注度相比，深入研究它的人还是很少。“现在，我们正在将带有巴蜀符号的器物都梳理清楚，先要‘摸底’它们有多少件、来自哪些地区、具体年代，以及符号组合和与器物之间的关系等。”

除了单独符号的综合性考察，严志斌还向记者介绍了对今后巴蜀符号研究的新方向，“接下来，我们希望可以着手研究某一个地区或者某一个墓地发现的巴蜀符号的整体情况、组合之间的关系。”近年来，成都地区考古发掘中接连发现巴蜀符号，引起了全国考古专家的注意。去年，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公布在配合青白江双元村发现的大型春秋战国墓葬群里，陆续清理出古墓葬260余座，出土了上千件珍贵文物，其中包括铜器、漆木器、陶器等，还有8枚巴蜀印章。2016年，蒲江县发现的战国晚期高等级大型船棺墓葬群中，也出土了11枚巴蜀印章。严志斌介绍说，“巴蜀符号存世的时间范围，学界主要还是倾向于战国早期到汉代。不过令人欣喜的是，我听到成都青白江区出土的春秋战国船棺墓葬群中发现的巴蜀符号有望推到春秋晚期，我们也会做相关的探讨。”

本报记者 李雪艳 摄影 张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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