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末说
成都商报首席记者 潘媛
青春电影真的适合发生在夏天。
《十三棵泡桐》也不例外。《小时代》那么热,在喋喋不休的吵架声中不知为何我想说说这部电影。在成都北郊的一片红砖楼里,导演吕乐把何大草的《刀子和刀子》拍成电影。那年夏天,成都的泡桐树树影斑驳。
吕乐这个人有点意思。他在成都拍了《十三棵泡桐》,在郫县拍了《小说》(主演有王朔、阿城、方方、余华、陈村、马原等),可惜一部都没能上映。所以他被人知道的作品是《活着》《赤壁》和《集结号》———作为摄影师。
2006年,《十三棵泡桐》在东京电影节获奖。第二年,片子在临上映前一天被禁,拷贝都在运往成都的飞机上了。据说电影局的一个领导看了电影,认为“道德体系崩溃”。
一部明写逃课、打架、早恋,暗藏师生肉体关系、校长弄权、家庭贫富差距的电影,确实只能看到崩溃。这一点郭敬明导演确实冤枉,他并不是唯一一个在青春电影里展示“道德体系”如何“崩溃”的人。况且他明明只是喜欢在台词里加点名牌产品而已。
谁的青春被拍下来都是一把刀子。《大逃杀》是暗黑怪异的武士刀,《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是产自亚热带的无聊水果刀,《美国派》是直愣愣而生气勃勃的实用军刀。今年,挥舞青春大刀似乎成为割开票房奇迹的利刃。怀旧空洞的“致青春”挥了挥刀,戴着励志面具的“合伙人”挥了挥刀,由白日梦组成的“小时代”也挥了挥刀。
所以我说到《十三棵泡桐》,与其他电影相比,它无非是把青春的刀子具象化。泡桐树中学的女学生何风最喜欢的东西是亮闪闪的刀子。何风为什么会跟男同学陶陶好?因为他“像把刀子”。所以,当风子发现陶陶不再是刀子的时候,她绝望了。
绝望的风子摸到了包京生的家———他一直对她表示出粗暴的好感。她在他混乱肮脏、没有父母的家里吃方便面。她吃完,他喝汤。风子说肚子痛,包京生给她揉,用很粗的两根手指头,一圈一圈,轻轻地揉。揉完,风子打了一个屁。然后,包京生把她按倒在沙发上。
这个揉肚子的动作仿佛是那个漫长夏日的突然终结,远比那些打架、吵架、家庭暴力的镜头更残酷。故事的结尾很简单:被学校开除的包京生用刀刃抵住同学的喉咙,警车的尖叫声像刀子一样划破朗朗晴空。
不管多么残酷的青春也无法悬空。吕乐因此合理设置了比青春还要拙劣和残酷的周遭世界:一本正经的女老师背地里和陶陶耍暧昧,操着生死大权的校长冤枉包京生,还有各种各样的父亲:偷电缆的,脾气暴躁老打人的,被警车带走的……没有一个母亲出现。
作家何大草很搞笑,他操着四川味道的普通话出现了两次,两次在广播里宣布对学生的处罚:一次包京生,一次包京生和何风。我读了小说《刀子和刀子》,惊讶于这个中年人对年轻世界的洞悉程度。
无论青春的刀子多么锋利,在它与厚重的生活互砍之后,就会变钝。然后,每当你想起它曾经锋利的样子,你就会把那种锋利,刻意地夸张、虚化,并贴上标签。
演风子的女演员叫刘欣,哦,她现在的名字叫刘雅瑟。如果你看过《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帮姐姐卖包子的那个小男头就是。但是赵薇完全遮蔽了刘雅瑟的光芒:她现在长大了些,虽然还留着短头发,刻意扮假小子,但脸上的某种神气已经不在。在2006年的夏天,在风子身体里住着的刘欣,干净又漂亮。她打完那个屁,一头埋在胖子包京生的怀里,那么天真那么轻快,好像那个夏天不曾来过。
相关内容详见今日“大周末”“打碟淘碟”之《他们的小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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