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50套明朝丝、棉、麻织品,20套丝织品衣物,还有鞋、袜、头巾、被面等丝织品……四川博物院专家们近日开箱清查库存文物时,其间打开的两个皮箱让他们吃了一惊:里面存放的这些丝织品为黄色,色彩鲜艳,纹饰清晰,纹样有回字纹、菱形纹,在现在的蜀锦中很常见,极有可能就是蜀锦。目前四川博物院馆藏明朝蜀锦较少,如果皮箱中的藏品就是明朝蜀锦,那将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昨日,成都晚报记者从四川博物院了解到,在从2013年开始至今的第一次全国可移动文物普查中,截至今年2月底,四川省已完成可移动文物普查平台录入755429件套,位居全国第六。截至昨日,四川省博物院在此次可移动文物普查中已经新开箱整理藏品4138件。
【现场探访】
专家清查文物 就像医生做手术
空气中漂浮着尘埃和游丝,博物馆专家和工作人员身穿白大褂,头戴蓝色的手术帽,脸上罩着蓝色大口罩,手上套着白色棉手套,忙进忙出,角落里堆着几只打开的木头箱子,屋子中央2米宽3米长的大桌案上堆放着一摞一摞陈年老字画。这里是四川博物院典藏部,也就是库房。
四川博物院副院长甘晓站在大桌案旁边,和典藏部主任张丽华一起重新鉴定一张纸张已经泛黄的水墨字画。“这些都是以前经过鉴定,够不上入藏标准的文物。但是以现在新的眼光来看,有一些又达到入藏标准了。我们现在只是初选,有价值的文物,要上报,然后组织专家进行进一步鉴定。” 甘晓又指着另外两个皮箱向记者介绍,这是1956年从新都一处明代墓葬中出土的衣物,明朝一位五十多岁富贵女性入殓时的衣物和陪葬,上世纪六十年代入藏,按照当时的标准认为没有价值,做了基本的消毒处理,往箱子里放了防虫防腐的药物后就一直放在库房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文物的价值认定标准不断发生新变化,一些老藏品的价值亟待在新的眼光下被重新发现和挖掘。
清理文物清苦 读懂背后的故事很喜悦
文物开箱之后,要进行清洗,测量、拍照,再重新入库。有的文物得拿出来几次,每件文物至少得经过五六个人的手,耗时在半个小时以上。库房的一角,一名工作人员蹲在地上,用卷尺测量一面刚清理过的铜镜,她的同伴抱着笔记本电脑,把她测量的14类基本指标项和11类附录信息逐一录入。
在别人眼里,文物保护与研究是清闲的工作,外界也许想象不到,博物院的库房里如此繁忙,却又要求特别细致。尘封了数十年的箱子,尤其是墓葬出土的文物,打开时总会有奇奇怪怪的味道,但从2012年12月文物普查工作开始之后,30多名工作人员每天至少要在库房里呆很久,他们中只有4名男性。“最大的乐趣在于研究发现文物背后的故事,那份喜悦是从书本上无法得到的。”对于这种清苦的工作,工作人员庞英也能从中找到乐趣。
“这次是新中国成立60余年来第一次全国可移动文物普查,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次彻底摸清家底的好机会。” 甘晓说,这次普查从2013年1月1日开始,将在今年12月31日全面完成。普查的范围是我国境内(不包括港澳台地区)各类国有单位所收藏、保管的可移动文物。通过此次普查,将全面理清我国国有可移动文物的数量、分布、本体特征、人文信息和保存情况,为构建科学有效的文化遗产保护体系提供依据。预计四川省的普查今年6月就能结束。
【典藏文物】
明代“子刚”款青白玉方印盒
在1988年李一氓先生捐赠给四川博物院的198件文物中,有一件明代的“子刚”款青白玉方印盒,青白玉软玉质,细腻无暇,外配紫檀木方匣,内外琢磨精细,有古雅精致之气。盖面阴刻一幅人物山水图,一杨柳、一茅舍、一桥、一船、一老者,左上阴刻篆文:“子刚”。据专家考证,“子刚”即为中国第一个把自己的名字留在玉器上的工匠陆子刚。陆子刚是江苏太仓人,他制作的玉器以小型器玩为主,明朝文学家张岱赞扬他“上下百年,保无敌手”。李一氓生于四川省彭州市,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又是诗人和书法家。
秦二世的刻石拓片上面都写了些啥
秦始皇七次刻石,秦二世又效仿秦始皇,尽刻始皇刻石,因此秦刻石包括秦始皇和秦二世两个时期的铭刻。其中琅琊台刻石在清光绪年间一次雷雨中碎裂失踪,1921年至1922年,王培裕先后两次到琅琊台搜寻,几经周折,才得碎石多块,粘合后为一完整石碑,后移至县署,文字也只剩下秦二世所刻部分残字,现珍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四川博物院新开箱的《琅琊台刻石拓片》为清初拓片,为石刻完整时所拓,拓片上文字残存10行,共80字,字迹依稀可辨为“……臣斯,臣去疾,……臣德……”
成都晚报记者 汪兰 摄影报道(文物照片由四川博物院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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