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辰：走起！融入一场艺术盛宴

天府美术馆内景（左）与夜景成都双年展组委会、成都城建投资管理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供图

2018年2月王春辰在纽约研讨会现场

2019年3月王春辰在中央美院美术馆策划“皮相之下——马克·奎恩艺术展”

本报记者 吴亦铮/文

提要

“超融体——2021成都双年展”将于11月6日拉开帷幕，届时，来自海内外270多位艺术家的500余件作品将亮相新落成的成都市天府美术馆和当代艺术馆。本次双年展将一直持续到明年4月6日，展期5个月，这是成都双年展历史上迄今为止展期最长的一届。

据悉，本届展览由8个主题展板块、1个国际美术馆馆长峰会和10个平行展板块组成，其中主题展提出了“多态共生”“家园共栖”“智能共振”“时潮共燃”“生态共度”“意匠共鸣”“民族共情”“美育共线”8个相关主题概念，峰会以“未然共思”作为总主题。

双年展正式开展前，策展人、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导王春辰带领大家先睹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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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

王春辰，著名策展人、批评家，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现任中央美院美术馆副馆长、中国美术家协会策展委员会委员，从事现代美术史及当代艺术理论与批评研究。2009年获“中国当代艺术批评奖（CCAA）”；2012年，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布罗德美术馆特约策展人；2013年，第55届威尼斯国际艺术双年展中国馆策展人；2015年，英国泰特美术馆访问研究员。已出版专著、译著《1940年以来的艺术》《艺术的终结之后》《美的滥用》《艺术史的语言》《艺术简史》等十余部。

对话

展期超长 5个月的双年展

记者（以下简称记）：本次双年展是历届双年展中展期最长的一届，和往年相比有很多不同吧？

王春辰（以下简称王）：本届成都双年展呈现出了几个完全不同的亮点，使得它从一开始就显得与众不同。其一，这是今年国内乃至国际上规模最大的艺术双年展之一，汇聚了来自35个国家和地区270多位艺术家的500余件作品，其中不乏国际大家，如英国著名艺术家安尼施·卡普尔、奥拉弗尔·埃利亚松和著名雕塑家托尼·克拉格以及韩国艺术家徐道获、古巴艺术家尤安·卡波特、比利时艺术家卡斯滕·霍勒等。参与的艺术家群体之大，展出作品之丰富，从根本上决定了本届双年展的规模和影响力，所以也需足够的开展时间，才能让公众充分领略其艺术内涵。

亮点二，本届成都双年展是新落成的成都市天府美术馆和成都市当代艺术馆的开馆展。两个新馆加起来总面积7万多平方米，硬件条件堪称国内领先、国际一流。本次双年展作为两个新美术馆的开馆展，也担负着为新美术馆打响知名度、丰富艺术内涵、丰满艺术血肉的重任，只有相对长的展出时间，才能够充分让艺术与美术馆很好地磨合。

亮点三，除了传统的绘画、摄影等艺术形式外，本届双年展还有诸多新艺术元素有机融入，如建筑设计、科技艺术等。更多的艺术形式，让本次双年展看点更丰富，值得“二刷”甚至“n刷”，也需要相对长的展期让公众更充分地领略其魅力。

“融”的理念 “共”的形态

记：本届“双年展”的主题是“超融体”，这个“融”字该如何解读？

王：“融”这个字在中文语境里有融会贯通、四方融聚、兼收并蓄、和谐相融等一系列内涵，“超融体”则体现本次展览旨在推动艺术创作打破边界、勇于探索的精神。2021成都双年展作为本年度规模最大的国际艺术展览，也通过“融”的理念，表现出文化互鉴、交流互动的人类共同体理想。

“融”的理念贯穿于整个展览之中，形成了“多态共生”“家园共栖”“智能共振”“时潮共燃”“生态共度”“意匠共鸣”“民族共情”“美育共线”八个板块，再加上一个“未然共思”国际美术馆馆长峰会，从艺术思潮、建筑营造、生态意识、时尚趋势等不同侧面展现“融”的视觉表现。每个板块题目都有一个“共”字，指的是艺术创作实践上的共识，以及不同范畴中事物的、生命的共生，通过“共”的形态体现“融”的理念，是这次展览的最大特点，包括展示，也是打通美术馆内外空间，使艺术品与环境交融。当然，我最希望的是展览能与广大观众产生共鸣共情，这是艺术融入城市、融入生活、融入寻常百姓最重要的价值。

成都是一座有着浓厚艺术气息的城市，这里孕育了无数的艺术名家，比如何多苓、周春芽、刘家琨等都在自己的领域有着不俗的建树，以他们为代表的本土艺术家与国内国际艺术家在双年展上进行艺术思想碰撞，也是一种“融”的表达。

多姿多彩 等待你去细品

记：您是如何成为本届成都双年展策展人的呢？

王：今年3、4月我就开始参加本次双年展的策展工作，主要包括两项任务，一是作为学术委员会成员，需要负责学术方向的把握、学术水准的把握以及艺术前沿状态的把握等。另一个工作是作为“美育共线”的策展人，和吕澎一起完成这个板块的各项策展工作。

记：策展以来有哪些值得一提的故事？

王：今年春天我来了趟成都，当时两座美术馆还在建设当中。按最初设想是“大干100天”，在今年8月份就把双年展呈现在公众面前，后来发现100天时间实在太紧张，从场馆建设到艺术家邀请、艺术作品的收集，完全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于是就推迟了开展时间，等待各项配套设施完工，包括9月份开发布会，也还有一些收尾工作没有完成。相信下月正式开展时，两座新馆会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公众的检验。

其间，我负责的“美育共线”板块最大的困难就是艺术家的联络。主要的参展艺术家绝大多数来自国际国内的著名艺术院校，如俄罗斯列宾美术学院、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东京艺术大学、中央美术学院等，国外的全部靠邮件联系，当中的对接很不顺畅。国内的当然难度要小很多。我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最终收集到了涵盖各个年龄层次的56位艺术家、103件/组作品，充实到了“美育共线”板块中。

由于疫情等原因，很多艺术家选择把艺术作品邮到成都来参展，这就产生了一个矛盾——太大件的艺术品运输难度非常大，综合多方面考虑，很多艺术家邮寄的作品选择了以小件为主。

记：从参展艺术家和作品数量来看，“美育共线”板块应该是占了较重分量。

王：“美育共线”的主要参展群体以美术学院的教师以及学生为主，因此具备一个典型特点，就是相对“年轻”。从这个板块我们可以看到国内外美术教育的一些先进理念和教学状态。从艺术作品的风格来看，他们的表现多姿多彩、形式丰富且个性十足。各个学院参展人数虽然不多，但基本上有其独特的代表性，反映了他们在艺术探索、艺术体验上的精神与气质。这100多幅作品亮点非常多，比如天津美院的动画系列、中央美术学院的新媒体系列，都非常有创意。更多的还需要观众自己细细去品味，去吸收。

双馆落成 成都再添文化地标

记：您对成都的艺术氛围印象怎样？

王：早在2010年我就参加过成都的双年展，作为策展人之一负责青年艺术家板块。今年这次是我第二次参加成都双年展。不得不说，成都是一个非常有艺术气质的城市，它的历史文化沉淀丰厚，在中国艺术史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在当代艺术领域，成都的表现也非常亮眼，涌现出了一大批艺术家，还有蓝顶艺术区等国内知名的当代艺术家汇聚之地。成都市民对当代艺术的接受度也非常高，之前来成都策展，就能切身感受到成都人对当代艺术的喜爱和共鸣，从某种角度来说，成都人真的是懂艺术的。加上成都有着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美食文化、休闲文化、时尚文化都非常发达，这些外部因素在客观上也为成都的艺术发展提供了沃土。

记：如何看待疫情背景下成都双年展的举办？

王：目前国内疫情总体比较稳定，只有局部地区略有反复，而成都作为一座有着超过2000万人口的超大城市，在本次疫情中的表现可谓亮眼，这为双年展的举办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所以成都双年展的举办更具有多重意义：第一，这是2021年最大的艺术展之一，它对成都提升城市影响力、吸引力有着积极的作用；第二，艺术无国界，成都双年展为期5个月的展期，丰富的艺术作品以及多个活动的联动，能让世界从多个角度、全方位地了解成都；第三，本次双年展同时也为成都提供了一个文旅产业发展的契机；第四，两座美术馆的落成，双年展的举办，让成都增加了新的文化坐标和艺术魅力。

记：美术馆对于城市有着怎样的意义？

王：毫不夸张地说，美术馆其实就是一座城市“精气神”的展示舞台。当下，很多城市飞速发展，随之而来的同质化现象非常明显，怎样才能让外地人记住一座城市，了解一座城市，喜欢上一座城市，只能从城市个性的角度去展现。如何展现呢？人们一般会从两馆——博物馆和美术馆去了解。如果说博物馆展现的是一座城市的深度，那美术馆展现出的则是这座城市的广度。在美术馆中，外地人能够感受到城市的与众不同，感受到城市的发展脉络和语言。

世界各个著名城市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美术馆，比如伦敦的英国国家美术馆、巴黎的卢浮宫、俄罗斯的冬宫、纽约的大都会美术馆、北京的中国美术馆等等，这些美术馆、博物馆是城市的骄傲，为来自世界的游客和艺术家，打开了了解城市的一扇艺术之窗。

记：天府美术馆和当代艺术馆迎来开馆展，您的印象如何呢？

王：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象就是成都真的很有魄力，建出了一个规格如此之高的美术馆！天府美术馆和当代艺术馆加起来展出面积7万多平方米，其中天府美术馆近4万平方米、当代艺术馆3.3万平方米，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际上，毫无疑问都是一流水平。我期待着随着时间的沉淀、酝酿，这里的软件积累得到进一步丰满，最终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城市文化地标。

手记

2021年10月18日

2021年11月6日是成都双年展正式开展的日子。双年展是国际当代视觉艺术最高级别的展示活动，反映当代世界艺术的前沿探索与当前面貌。双年展在世界范围内成为许多城市的重要文化品牌，如威尼斯双年展、光州双年展、上海双年展等，均从艺术角度展现该城市的独特魅力。

成都双年展从2000年开始举办，迄今已有20年历史，其国际影响力也在与日俱增。2021成都双年展更是有着多重意义。其一，在新落成的成都市天府美术馆和成都市当代艺术馆举办开馆展；其二，规模盛大、名家云集，汇集了海内外270多位艺术家的500余件作品，包括安尼施·卡普尔、托尼·克拉格等当代艺术界的领军人物；第三，展期超长，从今年11月6日一直持续到明年4月6日，整整5个月；第四，诸多创新元素将亮相本次成都双年展，包括建筑艺术、科技艺术、新媒体艺术等。第五，配套活动极为丰富，将由8个主题展板块、1个国际美术馆馆长峰会和10个平行展板块组成，平行展将遍布于全成都市的多个艺术机构空间，共同打造艺术城市氛围。

除了艺术展本身外，新落成的成都市天府美术馆和成都市当代艺术馆也非常引人注目。这两个场馆总建筑面积约7万平方米，天府美术馆汲取成都市花——芙蓉花为造型的主要元素，当代艺术馆的建筑设计灵感则来自“窗含西岭千秋雪”，建筑形态象征着连绵重叠的山峰。天府美术馆与当代艺术馆各有侧重，又相互补充，必将成为成都又一文化地标。随着双年展开展，两馆也将正式向公众开放。

是时候去美术馆来一趟升华心灵的艺术之旅了，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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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年展一瞥

双年展是许多国家采用的一种制度化的美术展览形式，广义上还包括各种三年展、四年展等连续性的大型展览，旨在反映当代世界艺术的当前面貌与前沿探索，极具现代性和探索性，因此成为全球艺术与文化的交流盛事。

威尼斯双年展已逾百年，是迄今为止历史最悠久、最有影响力的双年展。此外世界各地的重要双年展还有：巴西圣保罗双年展、美国惠特尼双年展、澳大利亚悉尼双年展、法国里昂双年展、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双年展、韩国光州双年展、南非约翰内斯堡双年展、中国台北双年展等，全球迄今有200多个双年展，大多以城市、艺术品种或美术馆命名。

双年展外，德国卡塞尔文献大展为4年一次，还有澳大利亚布里斯班亚太当代艺术三年展、日本横滨三年展等都活跃于国际当代艺术的舞台。

1992年“广州90年代首届艺术双年展（油画）”揭开了我国举办双年展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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