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伟
入蜀方知画意浓。受至交、成都中年画家冯志的影响,读书写作之余,就爱上了说“画”,比如评当代画家吴绪经的国画、徐匡的版画等。其实写作与绘画、书法等艺术一样殊途同归,追求三种境界:真境、神境、妙境。苏轼曾说过:“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东坡志林》)宋代郭熙在《林泉高致》当中的《画意》认为:“及乎境界已熟,心手已应,方始纵横中度,左右逢源。”清末学者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更是把“意境说”发挥到极致。笔者认为,中国艺术精神的实质,就是“通灵达意,澄心悟道”(吴绪经)。本文推崇明代绘画大师陈淳,无论山水画还是花鸟画,他放逸出尘的性格和野鹤闲云般的情怀,把写意花鸟画带入了新的境界。
陈淳(1483年—1544年),字道复,号白阳山人,苏州人,明代绘画大师。从小受到家庭文化熏陶,中年后寄情山水,曾自赋诗云:“平生自有山林寄,富贵功名非我事,竹杖与芒鞋,随吾处处埋。”(《陈白阳集》)晚年隐居,画梅兰竹菊四君子图为数不少,他的画作不求形似,兴到笔随,在构图形象笔墨意趣方面自成风格。笔者喜欢写意画,因为用水的渗透,可以达到“烟林云壑,墨气浓淡,一笔出之,妙来天机”。闲时看徐渭《墨葡萄图》,从图中题诗“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肃晚风,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笔者窥见方寸之间画家出俗的情趣;看郑板桥的《兰竹石图》,也揣度其法度之外的意趣。在画家们的笔墨收放之中,莫不体现宋代画竹专家文与可的“胸有成竹”。寄情山水,移情山水,画家们的性情与才智,尤其在写意花鸟画中体现得淋漓尽致,陈淳在这方面有独到之处。
趣从何来?高雅与脱俗,都从生活中来。因声求气是诗人的个人才智的追求。文人与画家,都在讲究“气”,文气与气韵,笔者曾为此请教过名画家,也得到满意的回答,后来明白,练“气”应该下苦功夫,只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才能真正修炼出来。看书法看绘画读诗词歌赋,去大自然中观察,总有所感悟。现代画家中,笔者喜欢李可染、黄宾虹、齐白石、张大千等,有些作品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如齐白石画的虾。中国艺术的精神,都体现在中国画中(如同外国人喜欢油画一样),诗书画印是一个整体,只有不断练就养气功夫,才会创作出成功的作品。苏东坡的诗书画印成就极高,主要是他的气质修养高。如果让猥琐之人来写诗作画,恐怕也如《红楼梦》中的薛蟠,把好端端的诗会弄得俗而无趣。
看陈淳的画,笔者注意到他的天真烂漫和雅趣,如画梅“独有梅花冷,疏疏点翠微”,画兰“芳泽三春雨,幽兰几畹香”,画竹菊水仙秋葵等用笔流畅潇洒自如。不为物役,超然尘世。他晚年的画作密而不塞,纵横恣肆,位置巧妙,生平无一俗笔。回过头来,笔者读陈丹青,方知文人艺术的精神,总是入乎其中又超然物外,不受物役,平生养气功夫很重要。画家冯志在这方面也很有悟性,和他谈书法与绘画,的确很有见地,倘若在诗和印中假以时日,他的画会逐渐呈现自己的特色来,学“二王”、学米芾……从模仿到创新,总是有个漫长的过程。笔者相信,从艺三十多年的他总会逐渐悟出艺术的情趣来。
情趣从何而来?生活会给你答案。如果人生无趣,恐怕俗不可耐。读书与创作,讲究一个真与趣。正如陈淳以诗书怀:“世态等之薄,人情学水忙,岂知百年后,勋业总微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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