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长驻城市之中,主要在本城的寺庙、会馆及府邸演出神戏、会戏、堂戏,间或出外演出,即是坐城戏班,如成都的宾乐班、太洪班,资阳的大名班,自流井的富春班。
清代末期,成都各会馆寺庙,日有会戏及堂会,故全川名班均轮番会萃于锦城。然以老庆华班及太洪班,人材辈出,规律谨严,隐然执川剧之牛耳。而宾乐班主黄金凤更能集旦戏之大成,孕育产生杨素兰、双兰、林金桂、刘芷美、么师弟等若干名旦。
丁治棠旅蓉日记中就记载了1897年4、5月间,成都戏场各个坐城戏班。庆华班演出于火神庙,文星班演出于火神庙、湖广馆、浙江馆,宾乐班演出于府城隍庙、浙江馆,还记载了一位“优中翘楚”“诸旦之冠”张四娃。
“浙江馆,看文星班,演《波罗花》一场。扮十八罗汉,皆带面具,光怪动目。又演《禅真逸史》中一曲,不知何名,扮梅香者即张四娃,尽相穷神,绰约多姿,有婢夺夫人之势。于《八郎回营》外,又出一奇,真优中翘楚也。
火神庙,看庆华班,演《山海关》一场,颇紧饬。扮吴三桂者,驰名优也。次场为《活捉王魁》,杂以阴曹,亦森森动魄。
湖广馆,看文星班,演《玉石琵琶》与《挂画》《调叔》三出,俱小旦张四娃登场,声、色、艺三长俱擅,可为诸旦之冠。
火神庙,看文星班,看《八郎看母》一场,扮茶氏者为张四娃,唱口铿锵,累累如珠洒盘。如此熟戏,演得簇簇生新,津津动听,真绝艺无两。是时,人涌如潮,吹哨喝彩者,应声四起。女边坐凳随挤而倾,诸茶担为之震摇。一国如狂,信有目共赏之名优也(《丁治棠纪行四种》)。”
还有,长期固定在“坐地园子”演出的坐台戏班,如成都江南会馆的舒颐班、合川禹王宫的燕春班。舒颐班,成立于清同治年间,因受总督提倡、官场的扶掖,得以驻留于江南会馆。同治七年(1868年),两江总督吴棠调补四川总督,至光绪二年(1876年)卸任,督川近十年,因其“勤政爱民”,赐谥“勤惠”,在清淮、徐州建有专祠。吴棠雅尚昆曲。督川之后,蓄养昆班。《蜀海丛谈》记其事云:
“(吴棠)妙解音律,尤精昆曲。以川省无习此者,乃在苏州招昆班佳伶十余人来蜀,名其班曰舒颐。每晨接见属吏,退即批阅公牍。过午蒇事,则召舒颐班入署演剧,或在署内习静园与二三幕,擫笛度曲。又以舒颐班曲高和寡,虑此后无以自给,乃集资购良田百亩,并以成都江南会馆为常住地。迨公请老去蜀时,授受相承,已渐有知音。是班除昆曲外,且喜摆灯,最宜卜夜,变幻离奇,莫可名状。每冠裳会集,必召之献技;加以授餐适馆,既有常资,故直至民国改元后,诸伶始归星散。公在川时之伶工,光绪末年尚有一二存者。”
成都官场每遇团拜、彩觞演戏,必召之献技,“游燕之娱,一时倾成都”。舒颐班在演出之外,还教习昆曲。据《华阳县志》卷十五记载,光绪年间,有洪兰楫,字用舟,官至山东东昌知府,“家居服阕时”(服阕,守丧期满),“益召昆山部名者舒颐,选垂髫童子廿余人,日夜教歌舞”。
王闿运《湘绮楼日记》中记有光绪五年(1879年),舒颐班在两湖公所为文武官员及幕客献演,呈现萧条之象:
“舒颐班一旦,唱《藏舟》甚佳,麓生赏之,唤至则貌奇陋。姑令唱《惊梦》,而班中不知行款,乱杂纷纭,钲鼓聒人,《惊梦》仅草草终场。麓生甚愠,遂去。余与莫总兵并坐,亦欲去,嫌太早不欢,勉终席而还。夜漏十二刻耳。池中四席,楼上二十席,放赏者仅三人,不满二十千。”
光绪末年,舒颐班日渐零落,“(舒颐班)专唱昆曲,然曲高和寡,雇演者甚少”。艺员们有的参加了其他戏班,有的改业做了小贩。
(郭勇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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