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江汇流的重庆城。
清代三峡纤夫拉纤场景。(资料图片)
巴蜀并称,从古至今,影响绵延。在很多成都人的生命中,往往不会少了一段重庆经验。在重庆人的回忆里,也往往会有成都的身影。
“我看见眼中的闪电,额上的雨点/我看见川江舟子千年的血泪/我看见终身搏斗在急流上的英雄/宁做沥血歌唱的鸟/不做沉默无声的鱼/但是几千年来/有谁来倾听你的呼声……”1958年,著名诗人蔡其矫在一次考察长江的途中,写出了这首名为《川江号子》的诗作。这首诗也成为中国现当代诗歌的名篇。
同样的江水,也进入到蔡其矫的诗坛好友白航的作品中。1956年初,担任四川文联创作研究组组长的白航,被巴山蜀水牵动诗情,在《嘉陵江》中写道:“嘉陵江是我的引路人/曲曲折折/清清亮亮/穿透崇山峻岭/来到蜀国平原/便潇洒地散开去/流水声洗我青春的心/有船夫号子/涌进梦之幽谷/声声呼唤我/逐岁月远去……”
巴蜀并称,你中有我
江水涌流,文脉不绝。2020年春天,我们走进位于成都市红星路二段的四川省作协,在白航主力创办过《星星》诗刊的大院里,四川省作协主席、著名作家阿来正在办公室键盘上文思飞扬。我们请他谈谈自己居住的锦城成都、非常熟悉的江城重庆,谈谈他热爱的长江,谈谈两地交织的文学史。
阿来的思绪飘到了江上,听到了川江号子,看到了民国的李庄,看到了整个西南曾经为保存中华文化火种作出了卓越的贡献,看到文学中的成渝双子星……
阿来说,巴蜀境内,山峦重叠,江河纵横,交通不便。大约在清朝中期,逐渐兴起号子,产生了专门的号子头(领唱号子的船工)。随着时代的发展,曾经在险滩与急流抗争的纤夫和川江号子,正逐渐淡出人们当下生活。但那些回响在长江沿岸、三峡险滩的川江号子,随着“川江号子”这个词,沉淀成一个文学上的概念,见证巴与蜀的血肉联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爱我川西坝子的一马平川,我也倾慕你从天到江的立体折叠。巴蜀并称,从古至今,影响绵延。在很多成都人的生命中,往往不会少了一段重庆经验。在重庆人的回忆里,也往往会有成都的身影。
李劼人笔下的成渝
现代文学大师李劼人,一生都与成都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他用“大河小说”三部曲《死水微澜》《暴风雨前》《大波》,完成了他的“成都诗意叙事”,彪炳文学史。郭沫若誉之为“小说的《华阳国志》”,巴金赞之,“只有他才是成都的历史家,过去的成都都活在他的笔下。”但正是这样一位地道的“成都”作家,与重庆也有一份不解之缘。
1933年6月,42岁的李劼人,应老朋友卢作孚邀请,抱着实业救国的理想,前往重庆,出任民生实业公司民生机器厂厂长。卢作孚于1925年创办的民生实业公司,后来在战时撤退运输中发挥了至关重要作用。有着实业救国理想的李劼人很受卢作孚的倚重,但最终因与股东理念不合而辞职。告别了生活了两年的重庆,李劼人举家返回成都,之后开始了专注文学写作的生活。在重庆的两年实业奋斗,也融合进李劼人的小说中。重庆与成都,在他的笔下,也形成了文学的交融。
城市是有记忆的
从阿坝来到成都工作生活已有20多年,阿来对成都的情感不可谓不深。他还专门为成都写了一本散文集《花重锦官城:成都物候记》。在他看来,一个城市是有记忆的。凡记忆必有载体作依凭。然而,当一个城市的建筑不可能再来负载这个城市的记忆时,那么,还有什么始终与一代代人相伴,却又比人的生存更为长久?那就是植物,是树。阿来说,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要尽力去了解这个世界,“我不能忍受自己对置身的环境一无所知。既然我们身处如此开阔敞亮的自然界,为什么不试图以谦逊的姿态进入它、学习它呢?”
对于重庆,阿来也从来不见外。他多次去重庆参加文学活动,与重庆的作家、诗人也多是朋友。他还曾与作家张贤亮一起在重庆北碚,寻找张贤亮在几十年前的家族企业旧址,寻古探幽,感慨历史变迁。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张杰摄影李强陈映竹袁一瑗
川江号子
□蔡其矫
你碎裂人心的呼号,
来自万丈断崖下,
来自飞箭般的船上。
你悲歌的回声在震荡,
从悬岩到悬岩,
从漩涡到漩涡。
你一阵吆喝,一声长啸,
有如生命最凶猛的浪潮
向我流来,流来。
我看见巨大的木船上有四支桨,
一支桨四个人;
我看见眼中的闪电,额上的雨点,
我看见川江舟子千年的血泪,
我看见终身搏斗在急流上的英雄,
宁做沥血歌唱的鸟,
不做沉默无声的鱼;
但是几千年来
有谁来倾听你的呼声
除了那悬挂在绝壁上的
一片云,一棵树,一座野庙?
……歌声远去了,
我从沉痛中苏醒,
那新时代诞生的巨鸟,
我心爱的钻探机,
正在山上和江上
用深沉的歌声,
回答你的呼吁。
(写于195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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