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后摄影师焕焕：拍“活”《山海经》虫鱼鸟兽

焕焕。受访者供图

焕焕拍摄的《山海经》中的鸟兽：①夫诸。

②人身龙首神。

③毕方。

④青丘国九尾狐。

焕焕这个女孩，像她的名字一样生机勃勃，活得五彩又明亮。“95后”的她，工作中是成都的商业摄影师，网络上是拥有20万粉丝的博主。私下里，焕焕有个自己很珍视的“自由创作花园”——喜欢拍《山海经》里的生灵和异兽。

□本报记者 李婷

照片志怪《山海经》

虫鱼鸟兽被赋予“生命”

焕焕喜欢《山海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小时候，她一边听奶奶讲神话传说，讲《山海经》里的荒诞故事，一边觉得又害怕又好奇，渐渐地“上了瘾”，着了迷。在《山海经》这个神秘的远古传说世界里，两只鸟拼在一起才能飞的比翼鸟，因为各种曲折而相爱相杀的应龙，这些故事短短几句话，却模模糊糊绽放出大自然的神奇。

焕焕收藏了10多个版本的《山海经》。有的是纯文字版，有的是图配文，有的是插图本。焕焕给喜欢《山海经》的朋友推荐了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山海经》。这本书由自由插画家陈丝雨绘制，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孙见坤批注。焕焕觉得，这本书里有原文也有白话译文，还有非常精美的图案，新手容易理解上手。

天上飞的蝶、水里游的鱼、林中藏的鹿、地上伏的虫，都被她赋予“生命”，幻化成一个个置身于大自然的人物影像。比如《山海经·西山经》记载：“有鸟焉，气壮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讹火。”在拍摄异兽毕方时，焕焕就邀请自己的朋友“阿罗英付”当模特。把他的眉毛贴上红色的绒毛，嘴唇中央涂成白色象征喙，头顶扎一个竖起的辫子以彰显气势，全身上下披着一层层红蓝相间的丰满羽翼，模特在林间回眸远望时，就像一只充满野性的鸟类，这个瞬间被焕焕捕捉在相机里。

焕焕目前还原了《山海经》20多个主题的异兽。4月22日是“世界地球日”，她在自己以往的《山海经》摄影作品中精选了6张，“打了个包”放在微博上，配上世界地球日的标志，主题是“山海志怪，与爱相伴”。她想通过这组色彩和画面感都有一定完整度的照片，呼吁更多人爱护和关心环境。

撸铁焊接能翻模

拍摄过程“接地气”

焕焕学美术出生，拍摄的照片色彩浓烈，有电影和油画的质感，充满灵性甚至带点梦幻，其实整个拍摄过程却异常“接地气”。

比如焕焕最新发布的《骄虫》主题照片，设计角色的第一步，是去查阅资料。《山海经》中次六经中有这样一段对骄虫的记载：“缟羝山之首，曰平逢之山，南望伊洛，东望榖（gǔ）城之山，无草木，无水，多沙石。有神焉，其状如人而二首，名曰骄虫，是为螫（shì）虫，实惟蜂蜜之庐，其祠之，用一雄鸡，禳而勿杀。”

各种资料汇总以后，焕焕发现骄虫的形象特别像双生子，于是她请来北京的双胞胎模特朋友来帮忙拍摄。拍摄时加入一定的故事情节，设定骄虫初时没有脸，通过复制人脸来完成自己的转化，和复制过后的人类拥有一样的脸，两个人拥有共生共存的关系。焕焕笑称自己拍东西都是百无禁忌的，只要是不违法和保证模特安全的情况下，再难的镜头和形象，她都愿意去尝试。

静态的焕焕不属于个子高大的女生，她喜欢扎一个半丸子头，斜刘海下面是一双大大的眼睛，经常穿着一身干练的牛仔衣。不过这种略显文艺的画面，被动态的焕焕彻底打破。她做得了硅胶翻模，搞得了3D打印，用胶枪“撸铁”做道具，搞焊接的时候像个电工，贴羽毛时自己身上也粘一身毛。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翅膀”做好以后，她往身上一背，手提两个大口袋就匆匆上路和模特汇合。要是一不小心手被烫起血泡，她还调侃两句：“我们劳动人民这双手，这点毛毛雨不算什么。”身边的朋友都喜欢叫她“焕爷”，起这个外号因为“这个小姑娘太能干了，什么都会”。

通常一组照片拍下来成本上万，焕焕觉得能用自己日常的工作，支撑起这个毫无束缚的创作空间，再累也很值得。焕焕把每一张“山海经”作品都看成是自己的“孩子”，“每一个我都最喜欢，虽然它们可能不完美。”焕焕说每次看见被自己还原的模特们，心里超级开心，就像我心中的神兽被我亲手复活一样。

目前，焕焕也参与了一些剧组、话剧的人物形象设计和服化道工作，尝试着和朋友一起去做关于《山海经》动画和影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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