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买胡豆

□ 晓林（成都）

老王下午遛弯打望回来，见小区门口有卡车拉着胡豆角直接在车上卖。嫩胡豆正是当季时鲜，很得宠。俗话说：“胡豆胡豆，越吃越瘦，肚皮胀得青筋鼓，眼睛还在盯胡豆。”老王眼球被抓住了：10块钱12斤！这么便宜？细看：其实没用秤称，卖家只是用塑料袋一袋袋装得满满的，过路的人交10块钱提一袋就走，说是保证12斤有多无少。

有这么好的事？老王暗忖也许是季节不等人，今年暖冬春早胡豆熟得快，集中抢收下来，但疫情影响了大消费和大物流，这玩意儿剥起来费事又不好保存保鲜，只好大量廉价快销吧。10元钱那么大一袋，买得着，划得着。

可是家里就老两口，咋吃得了这么大一袋呢，就是嘴巴估倒吃下去，肚子也消化不了呀。老王试探着问：“可以少买点不？”“这是批发价哈，最少一袋起卖。”卖家一边忙着装袋收钱一边答。人们都争先恐后一袋两袋地提起走。

老王选好一袋，紧到不给钱，就在那磨蹭着，顺便又捡了些大的好的往袋子里丢。卖家瞟了他一眼：“都那么相因了，合适点哈。” “换两管烂的。”老王忙解释，卖家小小地鄙视了他一眼，就继续忙自己的生意，懒得再理他了。

过来一个小姐姐，望着胡豆袋子迟疑，老王心里一亮，凑了过去：“小妹，我们打伙分一袋要得不？”“要得要得。”小姐姐顺手提起一袋就要开分，老王示意分自己手上这一袋。“对头，买菜就要跟着大爷大妈买，听得老人言，不得受饥寒。”小姐姐将胡豆分成了两份，让老王先选。“有啥子选头，都差不多的。”老王边说边装自己左边的一份，其实还在分的时候他那双雪亮的小眼睛就一直盯着。小姐姐装了剩下那一份，各出了5元钱。

看着小姐姐提着胡豆满意地走了，老王掂掂自己手中袋子的分量，似乎有点怀疑自己的选择，开口找旁边的卤菜店帮他约一下秤。老板嫌他多此一举，以“我是卖熟食的，不称生的”为由拒绝了他。

他又求旁边的一个白菜摊。摊主怼他：“那么便宜的东西，谙到装的，有啥子称头嘛。”老王弱弱应道：“看看亏人家没得。”摊主不再吱声，老王把胡豆轻轻放在秤上，7斤4两！摊主逗他：“你是不是要补点钱或者退点胡豆给人家哟。”老王开心地笑了：“多点少点有啥子嘛，这么便宜的东西何必斤斤计较。"摊主无语，一副不屑的样子。

这个相因买对了，老王一进家门就邀功：“老婆子，我今天买赚了！”话刚出口，却看到老伴正在剥胡豆，原来老伴打牌回来时见到这么相因的胡豆就买了10块钱的。老王灿烂的笑脸顿时变成了愁容：“你买这么多咋吃得完嘛！”开始数落老伴为买相因乱花钱，抱怨老伴经常看到相因就架势买一大堆，吃不完坏了丢了，其实还不是等于买贵了呀。“算那么精细，你累不累哟。”老伴低声嘀咕着。

“妈，开门。”门外传来已出阁女儿的声音，呵呵，居然来了消灭胡豆的援军！门一打开，只见女儿双手提着两大袋胡豆角笑嘻了，可老王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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