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河参观建川博物馆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11月23日下午三点四十五分,成都著名文化学者流沙河在成都因病去世,享年88岁。
24日下午,建川博物馆馆长樊建川马不停蹄地赶往流沙河的家中,探望正在处理身后事的流沙河家属。
“哎,他走了,让我们成都又丧失了一个文化标杆人物。”樊建川倍感痛惜地表示:“虽然沙河老师已经八十八岁高寿,但他走了真的很可惜,他是一个真正潜心做学问的人,专研传统文化,所以,他的离开,可以说是国家民族的损失。”在接受红星新闻记者现场采访时,樊建川细数了现在成都健在的文化老人们,除了他的好友、105岁马识途,还有李致、魏明伦等,应该珍惜这些成都的文化“活化石”,因为这座城市正是因为有他们,才彰显出独有的文化色彩和底蕴。
23日早上,樊建川看到网上关于沙老去世的消息,立即向家属求证,家属告诉他还在抢救,他便松口气。直到下午近四点,收到家属通知,他感到太突然,“去年他来我那里,状态很好。”樊建川说,想起年初流沙河给他写的信,就提到自己喉部有疾。
樊建川回忆,二十多年前,流沙河多次来馆并留下许多字迹与影像,他仰慕先生风骨,“沙河老师为人太好了,谦和、厚道。”
家属讲述流沙河疾病情况
到了家中,流沙河夫人吴茂华告诉了樊建川,流沙河最后生前的情况,因为流沙河在四年前去医院被诊断是有炎症,这次也以为是炎症。十月份因为是肺部入院,以为是肺部感染,所以耽误了治疗。后来到华西进一步检查,医生看了片子,问他们为什么二月份发现了不来检查,因为怀疑是喉癌。而在二月份,流沙河讲课正有兴致并未放在心上,听医生说需要创口取活检。他刚开始不愿意,直到家人动员儿媳妇说服他,他才签字同意。吴茂华说,“你们不了解他,其实他是非常胆小谨慎的人。一方面要去做,过一会儿又不想做。后面思虑过重。”手术快到了,夫人问他害不害怕,他说有什么可害怕。
隔了几天,临近手术的头一晚,他突然因为手术的恐惧紧张,引起胃部溃疡大出血,医生说是情绪引发应急性胃出血。当晚护工照顾他,他已经非常难受了。第二天医生说立即手术,可手术前,却出现心跳停止,后来经过心肺复苏,心脏恢复跳动,但长期缺氧导致肾脏心脏器官衰竭。人从那个时候就进入深度昏迷。医生就问家属要不要抢救,抢救过来很有可能是植物人,但家属还是决心抢救。
说到这里,吴茂华情绪非常低落。“我都要来不起了。自从这两个月他发病了,都是我的朋友家人在跑。我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要倒下了。”吴茂华也七十多岁,身体也不太好,现在是她女儿在照顾陪伴她。樊建川连忙安慰了她的情绪。
流沙河多次参观建川博物馆
据建川博物馆工作人员回忆,2006年3月,流沙河到建川博物馆参观,“像一条老豇豆悬摇在风里”,瘦极了。然而他双眼睿智深邃,神态恬淡超然,虽耄耋之年,却精神矍铄,谈吐诙谐。
深居简出的沙老与建川博物馆结下不解之缘,一次又一次,他欣然而来,并与馆主樊建川成为忘年之交。再一次来馆时,他写下:“回顾历史,为了展望未来”。又一次来馆时,他写下:“历史永不褪色,中国战士万岁。”
2012年,樊建川馆主的新书《大馆奴》即将付梓,流沙河以幽默却不失庄重的笔触为其作序:《为樊妖精写序》。他在序中称樊建川为“双料妖精”,谓:“旧时蓉城,人怪异谓之妖,物怪异谓之精。”又谓:“看他办博物馆立志救世,很像庄子书中的尹文子。至于粗茶淡饭,布服素衣,‘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又很像墨子……”。
2013年8月,流沙河将一册《白鱼解字》赠予樊建川。他说:“白鱼又名蠹鱼,蛀书虫也,这本书就是一个‘书虫’解字的书。劳我一生,博得‘书虫’之名,有一天,当我到达人生的终点站时,也不会有遗憾了。”《白鱼解字》全书416页,一笔一画,皆由他以蝇头小楷手书而成。樊建川极喜欢此书,谓其:“文好,字美,味道长。”
红星新闻记者 陈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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