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闻一
出赫尔辛基国际机场,一辆沃尔沃豪华旅游大巴已经等着我们了,高高大大的司机在车门外等候。这辆大巴装我们28个人,绰绰有余,保证我们不至于为争座位伤了和气。司机是东欧拉脱维亚人,时届中年,身高约有两米,很精干的样子,也和气,一看就让人放心。
领队小谭告诉我们,旅行社请不起当地的司机。因为北欧富裕,所有的人重视休息、享受,纵然是长途司机,一天最多也只开九小时的车,多一分钟都不行,给再多的钱也不行。因此,旅行社用的司机,大都来自经济不大景气的东欧一些国家,比如这个司机。这个司机相当好,各方面都好,将伴随我们旅游始终。
沃尔沃豪华旅游大巴载上我们,直奔哥本哈根。
出现在我眼前的哥本哈根,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没有一点灯红酒绿、熙熙攘攘、热热闹闹这些我认为的现代都市的迹象。取而代之的是平静、朴实;处处显得“陈旧”,看不到市政建设。街道也大都不宽;那么富裕的人们,却没有开豪车的,开的都是两厢普通车……他们认为,这就够了。“够了”这两个字,沉甸甸,光闪闪,多么让人回味、自省!“够了”将北欧人出了名的简约、简洁、务实,都囊括其中了。
一路之上,只在几条小街上见到修街补道的,不多几个上了些年纪,身穿橘黄色工作服的工人,在那里慢腾腾地劳动。然而,就这些工人,领队小谭告诉我,也还不是本地人,本地人工很贵,请不起,这些工人也是当地市政部门,天远地远地从东欧国家招来的。他们报酬不低,因为政府严格规定,每小时最低工资不能低于20欧元……
这一切都让我感到讶异,一时之间,我无法将眼前的事实与这个超级富裕的小国和超级富裕的人民联系起来。因为,这与我想象中的不同,同时也让我格外地尊敬。他们那句话言简意赅的“够了、就行”,说得何等好啊,饱含哲理。我们不是常说,浪费是极大的犯罪!他们尽管没有说这话,然而做得很好,身体力行。
相较而言,相同的时节,北欧比成都冷很多,而且天气大都阴郁沉闷。一年中,只有六七月或七八月阳光普照,那段时间有北欧人隆重、盛大的节日。很多人不惜辞掉工作,在家乡或去世界各地旅游,尽情享受阳光、享受生活。
丹麦人,无论男女,大都只穿一件呢外套,身高腿长,走起路来,风度翩翩,健步如飞。丹麦人喜欢骑自行车,街上有专门的自行车专道,自行车专道上也实行红绿灯管制。
他们无论男女骑的车,不仅比我们过去骑的二八型自行车高大,而且都把坐蹬提得高高的。他们骑车是规定要戴头盔的。自行车队在街上哗哗“流”过,形成了哥本哈根一道特殊的风景线。
我们参观了哥本哈根的地标性建筑——古色古香、极尽北欧风格的市政厅和广场、吉菲昂喷泉,以及神情忧郁的美人鱼雕像……而这些,都没有给我带来什么特别的冲击。直到到了新港码头,看到矗立云天,象牙工艺雕刻似的,富丽堂皇的阿美琳堡宫和安徒生铜像,我才眼睛一亮,记忆深处的丹麦跳了出来,卓立于我眼前,给我以深刻的感触、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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