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梅
“不错,这里就是古绵竹关的旧址。”
当我们穿过一条窄窄的田间小路,来到黄许镇新龙村,一户普通民宅的旁边时,带队的老师停下了脚步,指着一片庄稼长势极好的土包,肯定地说。
我仔细地看了看那土包。不,确切地说,那只是稍凸出于地面的一小块高地,那里,大片青青的麦苗,长势正旺。旁边有一户人家的屋子后面,洁白的李花,正在肆意地绽放。靠近我们站立的地方,紫眼黑睛的胡豆花,睁大了媚眼,窥视着远道而来的我们。不远处那一片金黄的菜花,则在大大咧咧地欢笑。
“据史料记载,这里就是古绵竹关的所在地。”据说,在上个世纪前叶,这里还依稀可见它高大的身影。可是,那站立了千年的城墙,却没能等到我们的到来。经历了若干年的风吹雨打之后,在人们漠视的眼神里,它无声地坍塌了。坍塌的泥土,有的成了制砖的材料,有的用去修房建路,还有少量的,就与土地融为一体。今天,眼前这绚丽的菜花、李花,用生命的美好呈现着的,正是古城墙与大地友好结盟的证据。
“这里往北,即是莽莽群山;往南,进入沃野千里的成都平原。它的战略地位,可见一斑。”带队的老师如此说。
我们都禁不住深情地凝望这土包。
遥想当年,是谁最先有在此修筑关隘的念头?又是谁,带领万千壮士,在这里夯筑关隘?肩挑背扛,滚热的汗水浸湿了土地;吭唷吭唷的号子,响彻了云霄。坚固的城墙垒起来了,具有象征意义的城墙,从此就屹立在天地之间,耸立在岁月的风中。它义无反顾地伸开铁的臂膀,迎接朝霞和落日,目送远行的脚步,承接离人的眼泪。它一定受到过敌人刀枪的袭击,经历过惨烈的厮杀,目睹了无数的生离死别,也一定笑迎了远方无数的归客。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它见证过朝代的更替,历史的兴衰,见证过一代代英雄的诞生和离去。而今,它累了,在大地的手臂中,躺下了。有人说,它死于战火;也有人说,它可能毁于洪灾。久远的历史,我们已无法考证它的亡失。它就这样消失在岁月的风雨中,消逝在时光的流里。时光未老,曾经的声名,却只能默默地蜷缩在地方志的深处,偶然出现在诗人的笔下。眼前的它,分明只是一抔黄土,但又掩不住曾经的荣耀,不朽的壮举。这如同此刻我们的所见:麦苗青了,又黄了;菜花开了,又谢了;路过的人,近了,又远了。这是世间万物存在的方式:活过,努力过,美丽过,就足够了。我们没有人能让时间停滞,古关隘也不能,即使伟人攥紧了拳头,也不曾抓牢时间的背影。
曾经雄伟的古关隘,已经不再,但历史还将长存。曾经的英雄儿女,已经一代代尘归尘,土归土。但他们的功绩,却在史册中闪耀着光辉。生命苦短,我们也不如绚丽地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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