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恨水大宴宾客并作诗 枕江楼才名噪一时

◎王 跃

枕江楼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它紧靠万里桥。万里桥被拆除修建立交桥时我还去看过，桥基座下果然挖出许多木桥的木桩。当年诸葛亮遣使费祎出使东吴时说“万里之行从此始”，此桥因而得名。

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万里桥西的著名餐馆枕江楼就是依河而建，柳枝拂栏，碧波拍堤，是最有成都风味的所在。旧时成都的名店不仅讲究菜品，也讲究环境。许多名店的环境就是一处小园艺，客人们进餐前都要先品茗，高谈阔论。成都人大多都喜欢高论，所以才有那么多的茶馆，专为发表这些高论开设。餐馆亦是发表高论的场所，谈饿了才吃得香，进食美味前先得用茶水清理肠道，用高论清空胃，并且眼睛也不能闲着，要有美景滋润。成都人受道家文化的影响很深，崇尚自然，最美的景色都很自然，矫揉造作何为美？所以当年的枕江楼留给人们的记忆除了美味,还有万里桥边的美景。1938年鸳鸯蝴蝶派的代表作家张恨水在此大宴宾客，作诗道：“江流呜咽水迢迢，惆怅栏前万里桥。今放鸡鸣应有楼，晓风残月白门潮。”枕江楼因此名噪一时。

当时的餐馆前，时常有举着板凳罚跪的人，枕江楼也不例外，这是没有钱却吃了饭的人被老板惩罚。有的人饿慌了只能采取这种办法，吃饱了被罚跪总比饿着肚子安逸，说不定遇见好心的人替他把账付了的情形也是有的。在门前跪了半天也遇不上好心人帮忙付账时，只好帮老板洗碗顶账。贫穷时代一顿饭混进口并非易事，这是富裕时代的今人们无法想象的。这种人成都人叫做“吃糊兮”或“吃欺头”，骂人时说“你娃要去吃糊兮顶板凳嗦！”这就是咒你的意思，骂你不仅穷而且脸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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