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逢盛夏,何不去杜甫草堂,让草木清幽的香气同那思古之情,迎面扑来。
我国著名诗人杜甫晚年移居成都,建草堂于浣溪花畔,倒是于漂泊一生中为数不多的一段清贫却自在的悠闲时光,此时步于景区“杜甫草堂”中,踏着翠林环绕的小径,苔痕在黑瓦红柱的楼阁上印下浅清色的吻。蝉声逾噪则显树林逾静,仿佛时光一瞬间退回一千年,回到那个有草屋静立的清晨。
“唐代遗址”展馆里,出土的器皿“躲”在四周展槽暗白色的灯光里打量着来往的游客,仿佛和着他们悉碎的脚步声叽叽咕咕地聊着天,展厅中央围着一个近篮球场大小的平底土坑,坑里砖石零落,依稀看得出有七八户人家,还有一口早已被掩埋的水井,一个灰黄色的陶制容器随意摊在井边,就像是它的主人井边取水,扛着水离开却落下陶罐。想到这里,我不禁张望起来,仿佛就能找到那个粗心的人。然而斯人一去便是千余年,早无迹可寻。
原本光鲜的时光,都被岁月打磨成了黄土的颜色。
然而杜甫是在这里生活过的,那些如百灵鸟歌唱般的生活真实存在过。
春日,蛱蝶在花间流连,莺歌在溪畔流淌,黄四娘家的桃花压弯了枝丫,但见一番粉嫩映辉,娇媚绚烂。
夏日,飞燕拉起窗口的柳帘,于是,千层万层绿色染尽了眼眸,妻子慢腾腾地在纸上画着棋局,稚子拿着针敲制的钓钩一阵叮当,已经开始憧憬烧鱼的美味。
拐过那个转角,便早已寄身于诗中,光影重叠之中,便是后世吟诵千年的草堂。
穿过朱色长廊“花径”,“柴门”便显于眼前了。茅草盖顶,糙木搭就,本是粗野不足挂齿的景色,却叫顶上挂着的雄浑苍顶的“柴门”二字衬得清新大气。啊!这花草逶迤的庭院小路,从来不曾清扫过,这柴门今始,才为君一开。
只见眼前豁然开朗,柴门之后竟别有洞天,绿水荡漾,游鸥嬉戏,纵横的桥间,不时有参天的老树耸立,郁郁青青。轻浅的苔痕倒似一个淡薄至极的笑意,拂叶穿林望去,茅草屋倒是仙庐名居了。果真为“舍南舍北皆春水”。春水醉人,又何妨“无兼味”“只旧醅”?相比之下,雕龙画栋却浮躁了几分,高楼大厦便浮躁了几分,如此景色,足矣足矣。
过了草堂故居,渐渐有人声嘈杂起来,原来是到了杜甫生平展区。一个遥远的故事,从尘封的大门走来,那是一个寄居于姑妈家,七岁能作文的天才儿童,一个衣袂飘扬,志存高远的峥嵘少年,那个欲登泰山而小天下的青年,那个挣扎于官场红尘中郁不得志的中年人,恰逢战乱,狼烟之中无法独善其身,更不能兼济天下,安史之乱是诗人悲剧的主台,也是杜甫诗歌命运的绝唱。再后来,他就是我们无比熟悉的杜甫了,悲叹着“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又在风中大喊:“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尽欢颜。”是了,那一定是草堂了,不过标志性的茅草顶早已七零八落了,被风吹走的,被湍水冲走的,被顽童夺走的——大雨倾盆而下,有人无奈叹息。
后来,他在牡丹盛放的洛阳,遇到了谪中仙人——李白,再灿烂不过两颗星辰的相遇,酒逢知己,千杯不歇。次年,那个人便南下到了江东,从此天涯一别两方。
可他还是无数次梦见,那个青衫白衣的李白,提着酒在月光下,笑吟吟的,等他归来,“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纵扬名千秋,我仍是草堂庐下“寂寞身后事”的杜甫。
蓦然间,并肩而立的两人忽烟消云散。陈列室内,只余一张案几。风吹动了案几上的书页,仿佛欲倾诉什么。
诚然,如“杜甫草堂”景区前言所说,杜甫的生地、死地尽可忽略不计,但我们真应关注的,是这个看似粗糙,却被诗韵装点的瑰丽无比的“杜甫草堂”。
新闻推荐
10月22日一大早,北京产业工人王春辉在上班路上经过长安街时,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人民大会堂。今天,中国工会第十七次全国代...
成都新闻,弘扬社会正气。除了新闻,我们还传播幸福和美好!因为热爱所以付出,光阴流水,不变的是成都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