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三国时期,成都都是西南地区的重镇,经济繁荣,文化发达。蜀汉在此建都以后,更促进了成都文化的发展。《华阳国志》形容当时四川的歌乐之盛,说它“箫鼓歌吹,击钟肆悬,富侔公室,豪过田文”。东晋左思在《蜀都赋》中描写说:
三蜀之豪,时来时往。养交都邑,结俦附党。剧谈戏论,扼腕抵掌。出则连骑,归从百两。若其旧俗,终冬始春。吉日良辰,置酒高堂,以御嘉宾。金罍中坐,肴烟四陈。觞以清醥,鲜以紫鳞。羽爵执竟,丝竹乃发。巴姬弹弦,汉女击节。起西音于促柱,歌江上之厉。纡长袖而屡舞,翩跹跹以裔裔。合樽促席,引满相罚。乐饮今夕,一醉累月。
两汉三国成都乐舞的盛况,文献记载不多,但是,在四川各地出土的大量画像石、画像砖,却将汉代乐舞场面生动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画像石和画像砖,是古人为我们留下的艺术珍品,而汉代的画像石和画像砖,又是这些珍品中的珍品。在全国各地出土的汉画像石和画像砖中,四川出土的最为丰富、最为精美。这些画像石和画像砖中,多有乐舞饮宴的场面。
成都近郊出土的一块乐舞画像石,右下方有一人头上戴冠,长袖拂地正在翩翩起舞。左下方一人广袖戴冠,正在为他击鼓伴奏。左上方有二人,一人正在操琴,一人似乎在歌唱。右上方也有二人,一男一女,是这场歌舞表演的观赏者。
汉代音乐,除了用于朝会宴享以外,还有用于军中马上的军乐,如《黄门鼓吹》中的横吹曲和骑吹。在成都扬子山汉墓出土的汉画像砖,就有非常壮观的骑吹场面。
汉代舞蹈,有建鼓舞、长袖舞、巾舞、盘鼓舞、铎舞等。这些舞蹈,在四川出土的画像石、画像砖上都有表现。
《韩非子·五蠹》说:“长袖善舞,多钱善贾。”我们在四川彭县出土的著名的《盘鼓舞》画像砖上看到的舞者,就是长袖飘飘的。
巾舞,可以看作是长袖舞的一种延伸。表演者双手执长巾而舞。手执长巾而舞,比长袖舞更方便,动作也更飘逸潇洒。在成都扬子山出土的汉代《百戏》画像砖上,有一位舞女双手执长巾而舞,可以清楚地看到舞女手中有短棍,长巾包在短棍之上,这样舞起来更省力,动作更奔放。现代的《红绸舞》,就是在此基础上发展而成的。
盘鼓舞,又称“七盘舞”,是汉代非常有特色的舞蹈。这个舞的特色是在地上放置盘和鼓,盘和鼓的数目不定,有七盘三鼓、七盘一鼓、六盘二鼓、四盘二鼓,也有没有鼓的。
表演者在盘上纵腾盘旋,“连翩络绎,乍续乍绝。裾似飞鸾,袖如回雪”(张衡《七盘舞赋》),给人以很高的艺术享受。
在四川彭县出土的一块《盘鼓舞》画像砖,六盘二鼓。舞者长袖翻飞,正跳纵于盘鼓之间,非常优美。
四川出土的这样的画像石和画像砖还很多,为我们勾画出一幅幅生动的汉代四川乐舞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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