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轿子到“大奔” 成都“出租车”讲求安逸

2018 记录

□本报记者肖姗姗

近日，成都作家张建耗时3年完成的《从清朝开来的的士》由四川文艺出版社推出，成都出租交通史在书中徐徐展开。令人大开眼界的是，从清朝嘉庆年间开始，成都人出行就有营运代步工具了，轿子、四轮马车、黄包车、鸡公车、三轮车……换了一代代车型，始终不变的，是安逸。

清嘉庆年间便有营运轿子

溯源历史，张建考证到，嘉庆年间出现的一种营运轿子，可算是成都最早的“的士”。这种轿子，当时分为两种，一种叫“鸭篷轿”，一种叫“街轿”。张建说：“鸭篷轿简单粗朴，只有顶上有块布篷，停放在城外，供人出城下乡用。而街轿，竹木结构、瓦式轿顶，轿厢两侧还有窗户，轿子前面还有门帘，坐街轿能遮阳避雨，悠悠赶路，女乘客还免得抛头露面。”成都人讲求安逸，所以轿子也在不断改良，后来还出现了新式藤轿，“乘坐舒适又清爽，视线开阔。藤轿的代步功能一点都没变，变了的是乘轿的感受。”

“到民国九年，成都街轿已达3320乘。”值得一提的是，轿子也像现在的出租车一样，持证上岗，“那叫‘轿证\’，轿夫到投资轿行的商户，交了押金，就可以把轿子租赁出来营运。”其模式，还真与现在的出租车行业没什么两样。

轿子毕竟是人力，行不快，于是到了清光绪末年，成都出现了四轮马车，“四轮马车远远来，嘀嘀嗒嗒传长街。”张建说，在那时人们的心中，四轮马车就是洋气的“机动车”。“成都出租马车首先出现的地方，是现在的青羊宫一带。”当时成都的街景是什么样呢？张建描述：“在人流车流高峰时期，当时警局也要搞交通管制。轿子与步行的靠城墙一边新辟的路上走，乘坐客运四轮马车的走南河内岸边的柳荫路，然后一路奔向青羊宫。”最终，因为成都的大街小巷太多，便于马车的马路太少，四轮马车的生意拼不过轿子，到了清宣统末年，就停业了。

最牛的出租车是奔驰

在四轮马车消失后，与轿子同期存在的，还有鸡公车、黄包车等，穿行大街小巷。“晚清时，鸡公车就在成都城区营运。民国时候，在成都郊外，已是大行其道，在便于人们出行的路边，常是成队候客。”张建指着一张老照片，上面正是成都郊外的“鸡公车车站”。话说著名作家叶圣陶对鸡公车就情有独钟，在他写的《成都近县视学日记》中，就曾透露自己坐30公里鸡公车，车价才3元钱。

成都出租车市场上，最风光的，还是清光绪年间出现的黄包车，不过它刚刚亮相成都时，遭到了轿子的强烈抵制。后来轿夫发现，这个车比轿子省力呢，生意又好，才纷纷转行。张建说：“1926年底，黄包车达到4531辆，已经成为民国时期大街小巷人们‘打的\’的主力军了。”有意思的是，那个时候，还有专供成都人过河的“水上的士”，“当时的老成都，除有往来于千里之外的大型车队、大水运外，还有城区内往来于南河两岸的小渡船。”张建收藏了很多渡船的票据，其中有一张“成都市渡船票收据”，票面仅仅一分钱，“羊皮渡口，丰水期渡船一次能摆渡20余人过南河，每人一分钱；每逢冬天枯水时节，船主人就把渡船横放于南河，做成一条桥，原来摆渡收费一分钱，变成了过桥收费一分钱。”张建直言，仅这一点就能看出，成都非常智慧和幽默，很有生活情调。

真正用汽车来做“的士”的时间，张建经过大量考证，得出结论：首现于1957年5月1日。“那时还不叫出租汽车，叫小汽车出租。”9辆用于出租的汽车中，有新购奔驰牌轿车4辆、英国兰特洛瓦旅行车2辆，另有二手福特、道奇、雪佛兰轿车各一辆。“坐奔驰，每千米5角5分，其余旧轿车便宜5分，旅行车稍贵，每千米要7角。”这个价格在当时是相当昂贵的。有趣的是，奔驰车在当时很火，却不是因为坐的人多，而是闻讯赶来拍照的人一拨接一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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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成都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