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0日,阴雨天,四川成都磨盘山公墓,王滨川、党成、张进,三人各点了支烟,放在何晓雨的墓碑前。“晓雨,我们又来看你了。”用纸巾轻轻地擦拭着照片,王滨川轻声说道,好像在和老友拉家常。
照片上,英俊的青年名叫何晓雨,曾是成都市公安局成华区分局防暴大队民警。2002年,他在追捕持枪歹徒的过程中遭子弹穿胸,光荣牺牲,被省政府追认为革命烈士。来看望他的王滨川三人,正是当年和他一同执行任务的战友。
16年前,那声枪响,王滨川和同事们失去了一位战友,一对老人失去了“幺儿”。这16年间,王滨川三人代替战友,成为老人的“幺儿”。
堵截歹徒牺牲,战友每年悼念
3月30日,清明临近,成都市公安局成华区分局数十名青年民警身着警服,前往磨盘山悼烈士何晓雨。每一年,王滨川、党成、张进都会出现在悼念队伍中。简单的悼念过后,其他人逐一离开,三人沉默地伫立。
取下警帽,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放在墓碑前,再拿出一根,点燃……“16年了,时间过得太快了。”猛吸了一口烟,王滨川打开了话匣子。一旁,党成、张进也点起了烟,加入了闲聊。
这是他们独特的相处方式。每年清明、何晓雨的忌日以及生日,他们都会来这里,陪他抽一支烟。“一边抽烟一边闲扯,就跟他还在我们身边一样。”
时间退回到2002年5月27日,凌晨2点过,4人接到命令,在万年场设卡堵截歹徒。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何晓雨中弹牺牲。
那时的何晓雨,刚过29岁生日,在防暴大队3年,开朗乐观的性格让他颇有人缘。作为搭档兼大哥,王滨川与他有着深厚的革命情感。“如果不是晓雨,就是我们其中的一个人。”也是从那时起,三人开始把何晓雨的父母喊作“老爸”、“老妈”,这一叫,就叫了16年,他们的子女,也把老人叫做爷爷奶奶。
三个“幺儿”尽孝,“母亲”很是欣慰
16年过去了,三人也调到了不同的岗位,然而,“幺儿”这个身份,一直没有变过。
今年春节前一个星期,三人就在计划着团圆饭了。2月9日晚上,成华区一酒店,王滨川、党成以及老同事栗明、刘俊带着家人准时赴约。何晓雨的母亲袁永钧则早已为孙子孙女们准备好了红包。“王幺爸”、“党幺爸”……何晓雨的小侄女,当年才5岁的小女孩,如今成为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见着王滨川几人,亲切地打着招呼。
这样特别的年夜饭,已经持续了16年。“以前是我们到老妈家吃,老妈做的鸡汤最好吃了,还有凉拌鸡,她晓得我们爱吃,每次都会多做一些。”党成说,最近4年,考虑到老人年纪大了,才改在外面吃。
2016年“老爸”生病住院,3个“幺儿”和大儿子一起,轮流去医院照顾老人。袁永钧不只一次地对别人说过,“我还是欣慰,有那么多儿子。”
在党成看来,“老妈”像每个母亲一样,“她总是喊我们不要担心她,喊我们自己忙自己的,工作重要。我们有什么成绩了,她高兴得很。”
(原标题:成都民警牺牲16年,烈士父母多了3个“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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