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说相声的年轻人 生活中的田海龙,也有太多卖萌的笑点。
相声社里80后90后居多。
田海龙在四川旅游学院给学生们讲相声课。
田海龙和张艺猛搭档演相声。
生活是一场演出,角色由你自己挑选,结局也由你自己设定。——佚名
一年之守,三年之痛,五年之离,七年之痒,九年呢?
九年时光,不长不短,足够人体细胞完成一次新陈代谢,长出一个新的躯体;兴许还能见证一段感情历经从新鲜到倦怠的危机考验。对田海龙而言,成立哈哈曲艺社的这九年,有太多的笑点和泪点。
2007年,山东小伙田海龙来到成都,机缘巧合下学起了相声,并在2009年与志趣相投的伙伴成立了曲艺社。一开始,曲艺社没有固定的演出地点,田海龙便与同伴出没在春熙路街头、人民公园等地“撂地儿”(街头卖艺)。
九年过去,田海龙在经历低潮后闯出了一片独属的曲艺天地,带领一帮“仅此一群”的年轻人定期奉上捧腹笑料;面对新媒体浪潮冲击,他们尝试用更年轻的思维创作相声,在捧逗之间融入恰到好处的网络热词,“办法总比困难多”。
所以,“熬”到第9个年头,网友不吝夸赞:“在成都‘德云社\’一样的存在”。
1
相声奇缘
大学毕业追随爱人到成都
1月底,夜幕降临,在成都天仁路附近一家装潢颇为考究的茶馆,外面寒风彻骨,内里却是融融泄泄。这是田海龙开辟的新驻地,他一身长衫轻装登场,一个背景板、一张桌子、一把折扇,一声招呼过后,表演开始了。
即便从事相声表演多年,他的装束里,仍能找到几分理工男的痕迹。
2007年,从哈尔滨工业大学毕业后,他追随还在四川大学读书的爱人,来到成都。
因为喜欢相声,田海龙在大学期间就曾创办社团“哈哈曲艺社”。说起来,社团名字背后还有独特的寓意,“第一个‘哈\’代表我的母校-哈尔滨工业大学,第二个‘哈\’是哈哈大笑,代表我们要给观众带去快乐。”
田海龙对相声的热情并没有因为迁徙而熄灭,相反地,他来成都后也在想方设法地寻找票友,四川大学学生社团-笑笑相声社的成员也一度成为他切磋的对象。
有人说:成都是“相声的沙漠”。田海龙却不认同,在他看来,成都有非常适宜相声生长的土壤。2008年汶川大地震,他看到成都人身处困境却依旧热心助人的赤诚,灾难来临时不慌张的淡定和笑对生活的人生态度。在成都成立一个曲艺社的想法也由此萌生。
2
平时上班周末演出
为相声他辞去高管职位
困扰也接踵而至:要成立曲艺社,表演者不可或缺,但这门北方土壤上百花齐放的传统艺术,在成都还相对“冷门”,能说相声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怎么解决曲艺社成员问题?田海龙用了看似最笨拙的办法:登录社交网络,搜索关键词“相声”。那段时间,但凡在社交网络发表或分享过相声相关内容的成都人,几乎都会被这样一段留言“骚扰”:你喜欢相声吗?要不要一起来说相声?
守得云开见月明,田海龙还真寻来了几位志同道合的伙伴,一番筹备后,2009年哈哈曲艺社在成都“开张”了。
曲艺社刚成立的那两年,大约也是田海龙分身乏术的阶段。表演相声之余,他还有一份“正经”工作,曾先后在索尼、三星等公司任职。那段时间,他平时是公司培训师,负责员工培训、市场调查等,周末则属于曲艺社,工作和兴趣把时间填得满满当当,充实忙碌,却也逍遥自在。
为了更好地呈现相声表演,田海龙在2014年辞去了工作,全身心投入相声,同时也把工作重心转移到了曲艺社的经营上来。而他此前,职位已高升到三星公司西部片区培训师的负责人。
3
学徒变“师傅”
学相声修行在苦练
田海龙的相声修行路上,绕不开一个灵魂人物:丁宝祥。他曾师承侯宝林先生三弟子杨紫阳,他的出现让田海龙开始正式地“学相声”,也实现了从业余到专业的蜕变。
上世纪60年代,原为北京电子管厂曲艺队队长的丁宝祥随“三线建设”的新厂来到成都,也带来了相声这门曲艺艺术,在四川最早的曲艺社团五一茶社、文化茶园做起了相声演员。那时,田海龙和曲艺社成员在街头表演,了解到这群热爱相声的年轻人后,丁宝祥决意收他们为徒,开始向他们传授相声技艺。
在艺术表演中,人们总爱用“祖师爷赏饭吃”来归结那些天赋异禀的表演者,相声也是,但天赋型选手总归是少数。“相声之难,难在它仅凭表演者的一张嘴,需要向观众描绘意象丰富世界的同时,还得让观众捧腹大笑。”据田海龙回忆,起初学相声的那段日子只得自己去“悟”,发掘语言幽默艺术的能力,察言观色和敏捷的临场反应,声调高低的起伏、包袱捧逗的节奏,无一不需要台下苦练。
为了更好地传承相声技艺,也培养相声人才,2017年田海龙受邀在四川旅游学院开了门相声课程,一个学期内向50名学生传授相声表演技艺。一次一线教学经历让他摸索到了相声教学遭遇的尴尬:对毫无表演经验的学生而言,实战经验似乎有点难以吸收。
“还是那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他说,学习相声重要的还是七字诀窍:真听真说真反应。要吃透相声表演技艺,还真得多下功夫,内化总结表演经验。
4
温情父亲
为儿子取消一天演出
家庭、相声、生活,无论哪一项田海龙都不愿让其成为时间的牺牲品。可现实是,因为天平上过多地向“相声”倾斜,他常常感慨,“陪伴孩子的时间太少了。”
田海龙有个5岁的儿子童童,提到儿子童童时,他总会流露出一丝柔情。因为从事相声工作,表演结束后回到家里常常已是夜里十一二点,“这样的工作状态对孩子的教育来说,比较残酷。”
为此,他总是抓住能与儿子相处的每个瞬间。演出结束第一时间冲回家,为的是第二天能送儿子上学;也会温柔地叫醒儿子为他洗漱,陪他吃早饭,给他说说相声社的趣事;茶余饭后,他会挑上一本书,为儿子讲讲更广阔的世界里会是什么样的。这样的时光,是田海龙贪恋的幸福,“每次晚归,看到家里亮着一盏灯,身体和心理的疲倦那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一次,田海龙和家人聊起“梦想”,不料童童却大声地说道,“我的梦想是做大老板,这样妈妈就不会有加不完的班,爸爸也可以多些时间来陪我。”短短数语,让田海龙夫妇开始审视自己,“我那时才发现,我们的陪伴是远远不够的。”
为了挤出更多时间见证孩子的成长,田海龙取消了每周星期一的演出,他把这一天定为“亲子日”,妻子结束工作后也会早早地回到家,两人一同陪伴童童,“哪怕只有一天,也要尽可能地给予他更多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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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旧迎新
“封箱之作”是“军师”相声剧
每逢年关岁末,曲艺社团都会有“封箱”习俗,这是一年最后一场演出,也是最重要的一场演出,每年这个阶段也是田海龙最为焦虑的时刻:今年的“封箱之作”演点啥?怎么出奇制胜?他早早地将“封箱之作”的创作纳入了日程。
“在四川,提到历史文化就离不开三国,提到三国就绕不开诸葛亮。”何不借此创作一部关于军师的相声剧?田海龙脑洞大开,恰逢2017年一部《大军师司马懿之军师联盟》的电视剧霸屏荧幕,军师题材的群众反响也有目共睹,“这部相声剧名为《大军师空城计》,主打原创搞笑,主要还是在辞旧迎新之际让观众们乐呵乐呵。”
这还不止,为了不缺席成都市民春节期间的相声表演,田海龙早早地着手从外地借调人手,只为在过年之际也照例能带来一点笑声。
在相声创作中融入时下流行的网络热点,是田海龙的一点小心思。在他看来相声这门艺术,就是在与时俱进中才能赢得观众的共鸣。无论是朋友圈刷屏的“养青蛙”游戏、“18岁梗”,还是网络热词“佛系青年”,从时下最热门的游戏《王者荣耀》、流行的直播软件到全民关注的“朴槿惠下台”和“江歌案”等时事、社会热点,都是田海龙创作相声时信手拈来的素材。
他将触角伸向了年轻人更关注的领域,给予相声表演活力的同时,也与时俱进地创作更贴近现代生活的表演。
都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如何评判一段相声的好与坏,在田海龙看来除了有表演的功力外,创作能力也很重要,“真正的好作品是要让你发自内心的笑,感叹这就是生活,笑得很开心之后再戳你泪点,让你觉得生活不易。”
历时九年,田海龙带领曲艺社从名不见经传的小社团发展为成都民间相声的唯一代表,作为社长,他仍有一丝焦虑,也许是管理曲艺社的责任感,也许是从事喜剧行业天然的敏感,但他自有调节情绪的方法,“在四川嘛,向苏轼学习,学习他的豁达。”
回望田海龙和哈哈曲艺社的这9年,唯有“坚守”二字。正如三毛所说:“一个人至少拥有一个梦想,有一个理由去坚强。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在流浪。”
人生如戏,有时,不一定只靠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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