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先(诗人)
我们神仙诗会的筹备会,是在成都著名的四医院开的,听上去非常搞笑,甚至有点幽默,不过没关系,要开诗会了,怎么说都高兴啊。我们决定搞一个活动来活跃诗会气氛,就是随心所欲的角色扮演,有穿袍子的哈利·波特和她的手语翻译,有神仙姐姐,还有一个挂听诊器、带翅膀的白衣天使,她可以选在场的任何人,用听诊器去听他们的心肺,看看此人是否没心没肺,还可以说,“你的灵魂有问题”。说起灵魂这个问题,我们激动得站起来又比又划,但天使说她打算听脑壳。诸如脑壳有问题、有包、有乒乓之类的。我们忍不住在护士换衣间里笑了起来。这种笑法,出了这道门很有可能被医生逮住,被认为精神病患者。
诗会前一天晚上狂风暴雨,线路被风吹断正在抢修,没有电,但晴空万里,云淡风轻,整个凤岛小雅的院子显得特别宁静和清新,我们坐在后院喝茶闲聊,偶尔有柳絮飘过来,不知不觉间,全国各地的诗人们陆陆续续到了不少。
下午的诗歌研讨会漫谈,就在院子里的玻璃房子举行,房子小,诗人多,场里场外相呼应,相得益彰。主持人首先发言,表示这次由我们女诗人组织策划的诗会,好的出乎他们意料,没有错乱得把诗人们拉到其他什么边缘地区。期间,不知谁冒了一句,我们现在不是开研讨会、诗会,倒像是神仙会。“四月复活节神仙会”,我觉得太棒了。
晚八点左右,我们把蜡烛点起刚准备烛光晚餐时,电就来了,巧得像事先安排好似的,烛光和灯光交相辉映,诗人们举杯畅饮。
饭后,我们穿戴好扮演角色的服饰,在院子里随意走动,遇见园主,且不说表演,他说,光看你们的装扮就非常好了,又说诗会期间这几天的天气之好,天空晴朗,那些云一朵一朵地在我们头上飘啊。夜酒还未喝,园主已是诗兴大发。
八点半,我们准备已久的诗歌狂欢晚会终于开场。第一个节目上演,茜茜公主、哈利·波特、超人、摩登女、民国小女子、水手,以及由我装扮的神仙姐姐……角色大杂烩全部登台亮相,我们从不同的时空穿越而来。我、杜拉斯和中统女特务一起,临时组合,商量串词,演了个杜拉斯的开场白。本来我的台词是杜拉斯开篇的一句话:“我始终认识您。大家都说您年轻的时候很漂亮,而我是想告诉您,依我看来,您现在比年轻的时候更漂亮,您从前那张少女的面孔,远不如今天这副被毁坏的容颜,更使我喜欢。”但没等上台我就把台词忘得差不多了,最后只想起一句:“我喜欢你备受摧残的容颜。”
然后是叶这个女子的凤舞,还没跳完,主持人竟拿起话筒背对观众,大声武气喊天使在哪儿,快出来,天使慌里慌张提着翅膀和听诊器,从月亮门钻出来,出场后才把翅膀背起,搞笑之极。接下来是诗朗诵、临时组合的乐队,有口风琴、吉他、招魂等。多才多艺的诗人们,即便临时组合的节目都相当出彩。开心啊,大家都说这个诗会搞得出其不意的好,不是一般的好……至少都是两般的好。
狂欢一直持续到午夜。诗人们意犹未尽,又在院子里喝酒谈诗。即便这样美好的夜晚,我还是回酒店早早睡了。朋友说我很失落,仔细想想,我应该不叫失落,对我来说,最直接的感觉是,我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难道我真的是神仙姐姐从异度空间穿越而来?好像这里的一切与我完全无关。朋友分析说,主要是因为我没有爱的原因。他们有诗歌方面的亲亲戚戚,而我没有。也许,这也正是我一直感觉灵魂孤独的原因之所在,没有依靠,没有思念,没有寄托。
局外人的这些话,下午在凤岛对面书吧喝茶时,我对园主二妹也说过。二妹人长得标致,又琴棋书画,却是个非常低调的人,是我们认为“低调奢华有内涵”的标准版。二妹听着只笑,说她的名片也是因为这次诗会才临时印的,平时多数时间都是写字画画,很少出面应酬。好一会儿又说,她家的猫儿,昨晚我们开诗会的时候,生了六个崽崽哟,六六大顺,大喜事啊。有个诗人给小崽崽们分别取了名字,最小一个叫黄老西,谐音我们诗会的黄龙溪,我觉得,不如直接叫黄老邪——《射雕英雄传》里黄蓉她爹——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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