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成都》 ◎茜荷

春天的时候，有一首流行歌曲，经常被年轻的人们轻轻哼起。歌里开头唱到：“让我流下眼泪的，不只是昨夜的酒；让我依依不舍的，不只是你的温柔。”一个男人的感伤，就这样脱口而出，热辣辣地把你带入到他的思绪中。

为酒流泪，为爱伤悲。这一切，都来自那个“绿柳吻额的分别九月”。于是，“回忆是思念的愁”，于是，“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于是，有一个梦想，你再挽着我的衣袖，我再把手揣进裤兜，成都的街头再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歌曲唱到这儿，已是荡气回肠。

这是首近年来不可多得的好歌，歌词朴实，旋律舒缓，有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沧桑。歌者的声音，质朴无华，就像坐在你身边的大男孩，于沧海桑田后平静地向你诉说着他的一段往事，平静地向你诉说着他的一个梦想。

男孩的歌里，唱的是他自己，也是听者。那样沉闷的苦酒，我们又何尝不曾饮下过；那样失却的温柔，我们又何曾忘怀过。一座心心念念的小城，岂止歌者才有；蓦然回首，原来，那座阴雨的小城里，你也有你自己的“从未忘记”。也想时光倒流，也想牵着手，熟悉的街头再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也不停留，也不停留。

该歌的作词作曲都是歌者本人。一直喜欢听歌者唱自己写的歌，他们最懂自己，最懂如何表达自己，不像其他歌手，就纯粹是一个歌者，什么歌都能唱得一脸笑呵呵甜腻腻。不过遗憾的是，现实中这样全才全能的歌手少之又少，凤毛麟角。

歌名叫《成都》，歌手叫赵雷。天下之大，唯大西南的成都那里叫天府之国；歌手之多，唯名不见经传的赵雷，把一个城市唱进了人们的心窝。以前，孤陋寡闻的我们，并不知赵雷是何许人也，但一首《成都》已足以让很多人成为他的粉丝，记住他很久。

想起当年同样自己写歌自己演唱的朴树，尽管多年不见了他的新歌，但每当《白桦林》《那些花儿》等熟悉的旋律响起的时候，我们依然还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吟唱，并在歌声里，怀念起那些生命里有着朴树歌声相伴的静好岁月。

能引起广泛共鸣的好歌，定是呕心沥血之作，理解朴树为什么后来鲜有新作问世了。直达心灵的好歌，也许一首就够了，就像古代很多诗人只有一首诗流传至今。乾隆皇帝一生作诗逾万，可又有多少被人记得。

深情不再，绝不 “为赋新词强说愁”。就此搁笔，不强写硬写，不唯名唯利，这是一个歌者对听者的尊重，也是一个歌者对自己的尊重。穿透心灵的好歌就像酿酒，得有足够的发酵时间，否则，不是虚情假意就是粗制滥造。

滔滔不绝的是江河水，谁见甘霖哗哗流淌过？这个春天，遇见《成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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