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到暑假,那真是妈不疼,娃儿也不爱。
■妈妈觉得一天到晚忙完上班还要管娃儿的吃喝玩以及学习;娃儿觉得放假还没有上学安逸,天天读培训班不说,还要成天听父母的教诲和唠叨,放假等于没放。
■的确,现在的娃儿真是可怜,竞争之激烈,天天都在学学学,很少敞开耍过。特别是一对比我们小时候,更是……
50’
扯兔草 打沙仗 挖陷阱
□曾智成
现在的学生放暑假很幸福,看电视打游戏、出国观光、夏令营。我们小时候放暑假扯兔草偷剐莴笋叶,遭撵得鸡飞狗跳还是快乐。
那时候很多人家里都养兔子,养来自己吃或拿去卖,喂养都是靠淘米水糠饭菜叶。记得那时兔草无处寻,御河(金河)坎上有一窝奶浆草,大人硬是拿绳子拴着娃娃腰杆,把娃娃放下去,把草扯上来。娃娃放暑假扯兔草就更是天经地义了。
扯兔草要到郊区扯,田埂上河堤边多得很,我们都挑杆杆少叶子多嫩的好的扯。但再好的兔子草,都抵不过地里的莴笋叶。莴笋叶兔子最喜欢吃,特别是要喂养小兔的母兔最需要,剐莴笋叶的时候都看见白色的浆液往外冒,于是对小时候的我们来说,扯兔草就变成了偷剐莴笋叶。
剐莴笋叶不能蹲下去剐,蹲下去农民多远都看得到,得站着用脚指拇剔,再用脚归拢,佯装无事坐下来,坐很久才把莴笋叶放到背篼里,盖上草,爬起来就跑。
莴笋地旁边一般都种有番茄、黄瓜,这两样都是摘下来就可以吃的好东西。但我们不敢把这两样藏在背篼头,路上农民要查,我们遭逮到几回了,一般是摘下马上吃,吃下肚他就不晓得了。
肚子吃饱了,兔子草也扯好了,天色还早,下河洗澡打沙战!
打沙仗在河坎上进行,一起出来耍的人分成两拨,将河沙捏团朝对方打过去。一声“打”,只见空中沙雨横飞,两边人你按过来我按过去。也有两条街的娃娃在河边耍碰在一起打沙战,我们就和光大巷的娃娃打过。
打沙战的规律是一边打一边冒着“敌人”的火力往上冲,冲过中线,一个“不怕死”的娃娃煞有介事地站在高处作吹冲锋号状,嘴里还发出“嗒嘀嘀嗒”的号音。这是决战时刻,守方的火力会集中投向号兵,如将其打下,攻方这轮冲锋就宣告失败,只有从头再来。但如果号兵抵住了那轮弹雨,背后的人就会一跃而起:“冲啊!”发起这样的进攻往往都会胜利。胜利者要尽情享受胜利的快乐,逼迫对方跪地高举双手,或摇晃衣物投降。
打完沙战,小伙伴们并不着急回家,团团坐在草地上总会又生出事来,那就“挖陷阱”吧。
挖陷阱本是打沙战的延伸游戏,沙地上挖坑伪装好使冲过来的“敌人”陷进去活捉,但想象力丰富的娃娃把陷阱搬到了路上。
紧靠河边一条一米多宽的土路是行人的必经之路,我们刨了一个几十厘米深的坑,折些干树枝搭在坑口,又用桉树叶铺在枝上,小心翼翼地捧土盖好。怕别人不上当,还从河里捡一只烂草鞋,在浮土上盖个鞋底印。一切就绪装作无事在草地上“斗鸡”(游戏)。过往的人还是有,但鬼使神差都没踏进去。失望之余,一位大爷匆匆过来,近了,更近了,一脚踩进陷阱,气得胡子都在抖,隔半天才骂出一句:“狗×的特务!”
70’
打游击、捣鼓无线电、摘桑叶 我的暑假就是一部“东郊记忆”
□吴志维
我的小学高年级时代,恰逢上世纪八十年代后半期。
我读小学时,暑假罕有培训班,夏日里尽情逍遥的唯一“敌人”就是暑假作业。各种暑假作业中,除了一本叫《暑假生活》的册子,最难“歼灭”的就是“小字”。那时候恨不得课本上都是“丁”啊、“一”啊这些笔画简单的生字。有一年暑假,我发现《庞中华钢笔字帖》开篇都是笔画极简的字,就自作聪明,说服家长改练庞中华字帖。结果随后而来的字比课本上复杂多了,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的童年,混迹于成都东郊。我们这代人对童年的记忆,称得上是另一种“东郊记忆”。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东郊的国营厂矿很火,宿舍区新建了好多住宅。那时住房不高,最多七层,地基不深,刚挖好的地基正好“打游击”。暴雨过后,基坑里还会出现零星水洼,战场感十足。我们的武器主要是弹弓,俗称“弹绷子”。双方约定,“子弹”只能是基坑里现采的软泥现场捏制的,避免伤人。
厂矿的子弟校,有个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是绝不缺少理工科人才。邻居里,自己组装电视机、音响的“神奇叔叔”大有人在,要给学校的第二课堂找一位无线电指导教师,那都不是事儿。
暑假是无线电兴趣班的天堂。那年暑假完成的一个神器是无线电话筒。在不知道手机为何物的年代,你对着一个小玩意儿说话,声音却从几十米远的调频收音机里清晰传出,这是多么拉风的事啊!当老师向我们展示成品的时候,全班同学的眼神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膜拜!
暑假里,平时每周一节的兴趣班可以天天上!第一天是用折断的锯条刻制电路板;第二天就准备各种元件,尤其是用漆包线绕制天线线圈;第三天是焊接;第四天调试……那一周,我们都沉浸在实现梦想的喜悦中。
没有参加无线电兴趣班的同学对我们捣鼓的这些玩意充满了好奇。那年生,家里能装得起电话的很少。一位家里装了电话的同学问我:“你做的无线电话筒可以把声音传到我家电话里来吗?”“不能!那是专门用收音机接收的!”我永远记得那位同学当时那羡慕的眼神。
自从学了巴金的《春蚕》,蚕就成了班里的大众宠物,桑叶就成了炙手可热的“战略物资”。谁能找到大把的桑叶,哪怕是桑树的位置信息,谁的人缘就会大大改善。暑假,蚕对桑叶的需求量激增,于是,寻找桑叶就成了小伙伴们“田野调查”的中心任务。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成都不大,二环路只有火车北站往东到万年场这段,俗称“东郊”。工厂以外就是农田。少不更事的我们,穿行在踩得出脚印的田间,周围的植物都和你熟识。一种淡紫色的小菊花是暑假里最受青睐的野花,摘与不摘它都留在童年的记忆里。
厂区再往城外就是青龙场、八里庄。当年这些地方都在稻田的包围之中,新建成的灌溉水渠是小伙伴们的玩水之处。现在想来也很不安全,但那时候的城郊,闻得到稻香,听得见蛙鸣,小伙伴们也都捉得来蛐蛐,认得清五谷,观察能力和动手能力都不用刻意培养。
80’
上完补习班, 就是一遍又一遍 地追《还珠格格》
□张鹿鹿
还记得幼儿时期的暑假,仅有一次回乡下外公外婆家,围观表哥们在河里游泳、捉鱼、摸虾,上树摘桑椹。尤其记得二表哥爬上树,用绳子拴着不锈钢杯子,装满满一杯桑椹,再慢慢放下来,任由我坐在树下敞开了吃。傍晚则枕着外婆的腿躺在竹床上纳凉,听老人们拉家常,竹扇扇出的风都透着清香。
小学时期暑假对我而言意味着一场旅行。因为跟随爷爷奶奶生活,和父母相隔两省。作为一个留守儿童,最期盼的莫过于每年暑假,从封闭落后的小城被接去繁华都市的父母身边小住。在那个交通并不发达的年代,为去到父母身边而经历的奔波辗转最终又伴随着暑假的结束化成一次又一次离别,回忆起来并不算特别美好。但这样的经历常会引起同学们的羡慕,因为我是唯一一个会在开学时给全班带来手信的人,连班主任也会在课间活动时忽然问我,关于父母那个城市的种种。唯一让我难以启齿的是因为年龄小买全票不划算,每当列车员检票时,我会被大人要求钻进座位下躲避。
每年暑假在川鄂两地来往,这种不算愉悦的经历,直至小学毕业才结束,期间还经历过1998年的洪灾,铁轨被冲至变形。也算见证了火车票的进化历程,从原先的“小硬块”升级换代为纸质红票。彼时,绿皮火车破旧,速度不快,人多拥挤,但热闹胜过辛苦。火车带我浏览过无数风景,万水千山,直到现在自己有了小孩,每年暑假都还想带他坐长途火车去旅行,算是一番别样的体验。
初中时回到父母身边,才算过上真正意义上的暑假。初中开始就有补习班了,但种类比较少,大都是语数外之类的。作为一个英语科代表,每个假期我仍旧会放弃让人头疼的数学而选择英语课外班,不是补习,而是提前学习下一学期的课程。偶尔也会去学一学素描和水粉画,指望着中考时能凭才艺加点分,可惜总是意兴阑珊,技艺不精。
补习班下课后,常常会约上几个要好的女生,去少年宫溜旱冰,完了带着满身热汗去吃刨冰。那时候网吧已经流行起来,每小时3元,但芒果台播了一遍又一遍的《还珠格格》比起网络来,吸引力要大得多,女生们只要凑到一块就谈论着剧中人物的命运,听说要拍续集,那个暑假我甚至去学校门口的小书店租了一整套小说先睹为快。
暑假最后一天晚上,躺在床上我总是舍不得闭眼,心里嘀咕着只要一闭眼,再睁开眼,美好的暑假就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而这种心理状态也一直保持到工作后,总在小长假的最后一天不断上演。
我相信不止我一个人无数次梦到自己在高中的教室里考试,眼看快交卷了却还是一道数学题都答不上来,醒来发现还好只是一个梦,但清醒过后又有点伤感:原来每天都烦恼没做完的功课和成绩单的学生时代真的已经离自己很远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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