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明月今朝看

成都市第七中学林荫校区 李想

奔驰千里，拐过无数的山弯，颠簸过无数的碎石，在车上熬了一天的我终于在无数次的期望、失望之后看见了阿坝州的模样。

我站在阿坝州一座不高不矮的无名山上，风一阵一阵地刮过来，有着高原千年不变的凛冽。天有些暗了，太阳迟暮，明月尚无，萧瑟的天空下，几只枯枝嶙峋地丫杈着，更添了几分寒意。

月亮慢慢地爬上来了。初时只是挂在树枝间，像是一盏不甚明亮的路灯，撒着昏黄的光，无精打采，不见什么风姿。渐渐地，那轮月亮又向上移了，掠过了枯枝、就那么显眼地立在黝黑的天幕上，昏黄的月光有了一丝清冽的味道，地上绒毛般的细草在这月光下像极了沾了糖霜的手指饼。

风不知何时小了很多，月光下的山披了一层柔和的白纱，初见的肃杀、萧条在夜色的遮掩、月色的装扮下淡去了几分，露出一副温和的模样。

我转个头对爸爸说：“今天运气真好，看见这么美的月亮。” 爸爸摇摇头，说：“月亮都是一样的，你今天见到的月亮，千百年来从不曾改变过。只是时过境迁，往日的种种我们不曾关注罢了。往事诚然不可追，但若是因为不曾见就以为不曾发生，不值得纪念？”爸爸自顾自地讲着，像是无限感慨的低语，低沉的声音被风带向远方，和风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远处家禽的几声啼鸣，月光不知何时又冷了几分。

重新上车，明月依然在头顶冷冷的亮着。我忽然想起了那句诗：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阿坝州的月光缓缓倾泻，我们也缓缓走着，任那时光缓缓的流淌，和着我们抚今思昔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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