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迪比特摄影俱乐部会员东方文图小寒过后都市的天空

成都迪比特摄影俱乐部会员 东方 文/图

小寒过后，都市的天空仍旧雾霾压顶。这个时候的农村，暖暖的冬阳里，家家户户杀年猪喜气洋洋，左邻右舍围在一起吃年猪肉，那简直是一生抹不掉的记忆……

远在川北的兄弟来到这个城市，带来了几块家乡的腊肉，闻着柏树枝熏得腊黄的腊肉的香味儿，记忆的闸门便一下打开，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看到家乡的“味道”，我心中更有了一种时代的沧桑感，如今这都市的食物味道真的很好，但对我这个有着一段艰苦经历的人来说，难以忘怀的仍然是丰富的乡土感受。我在想，那是自己怀旧的感觉吗？

“儿子外婆家今年又养了两头‘粮食猪\’，要不分给你一头，宰着自己吃呗，那可是吃玉米、黄豆、红苕，喝山泉水长大的猪儿哟！”兄弟笑谈着说。留守在山乡的老人辛辛苦苦饲养一年的年猪，我咋好意思去宰杀嘛。兄弟说，如今娘家兄弟姐妹们都在外地打工，老人家养的两头年猪，除了自己宰一头外，另一头反正要卖的，你就给他们付个毛猪价，省得再去买饲料猪肉吃噻。

经过再三考虑，我踏上了回乡宰年猪的路，重温了一顿吃年猪肉的味道。

经300多公里奔波，我回到了巴山深处的小山村。小山村炊烟袅袅，通往乡村的水泥路洁净通畅，山村人烟稀少，看不见都市中晚高峰时的滚滚车流，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侄儿的外婆的家就在这绿水青山中。村子里少见青瓦房，想象中的茅屋也没了影踪，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栋“小洋楼”，城里人管它叫“别墅”。“别墅”周边是菜地，萝卜、青菜、小葱、蒜苗等蔬菜鲜嫩得让人眼馋。晚饭时，我们围坐在火塘边，烤着暖暖的柴火，吃着香喷喷的农家饭，仿佛回到那从前的时光……

“天上好多明亮的星星哟！”吃完晚饭，妻子独自来到院坝，像发现新大陆般地一声“惊呼”，我忍不住地笑话她，咱山里人天天晚上都能看到星星，也难怪妻子从小在城里长大。这一晚，我们借着微微星光，行走在田埂上，抬头数着星星，看银河彩练、看流星划过天穹、看飞机眨眼夜航、看卫星在天空遨游。夜宿农家“别墅”，听夜鸳歌唱，在山林的涛声中安然入眠……

一觉醒来，已是晌午时分，冬阳暖暖地照在村子头，勤劳的老人早已在院坝头的地灶里烧起柴火，在同村乡亲的帮助下，将一头大肥猪拖到街沿边上。杀猪匠是村里的五叔，10多年的杀猪生涯中，每年的冬季就数他最忙，他独自一人走乡串户杀年猪只需请几个帮忙的就行。在他的指挥下，帮工们分头行动，有人抓尾巴，有人拽猪蹄，将猪拦腰抬起称重量，再齐心协力将猪拖到石条上，待控制好肥猪后，五叔上前麻利地在猪脖子上捅上一刀，顿时鲜血汩汩流进了下面的盆子里，放完猪血后肥猪就不动了。在大家的帮助下，五叔将一根气管插进猪前脚打气，待全身涨气后，便将肥猪拖进滚滚的汤锅里，在锅内一阵翻滚后，便开始烫毛、褪毛，片刻功夫，猪毛就被刮了下来，干干净净的一头肥猪任由五叔宰割。

紧接着，五叔切下猪头，帮工们将肥猪抬上早已准备好的案板，开肠破肚，扒出猪内脏交给帮工清洗，将猪一劈两半，在人们清洗猪内脏、翻洗猪肠的时候，五叔干净麻利地将猪里脊、硬肋、猪油、后臀等部分分门别类地切割下来，不一会儿功夫，整整一条肥猪就成了一块块鲜猪肉。

过去宰年猪，乡邻里还要相互邀请吃年猪肉，也是约定俗成的惯例。于是，宰年猪也就不单单是宰年猪了，而成了乡亲们拉近距离、消除隔阂、增进感情的一次聚会。而如今，农村青壮年外出打工，家里只留下老人和孩子，于是每到宰年猪的季节，村里仅有的几个壮劳力，便成了帮了东家帮西家的帮手。

杀年猪后，老人们便将猪肉制成腊肉，寄给在各地打工的儿女亲戚们。村里的老人们说，喂年猪的饲料丝毫不用化学添加剂，猪儿从小到大都是喂的粮食，绝对保证猪肉是绿色无公害食品。吃“年猪肉”已渐渐离人们远去，但杀年猪已成为农村老人希望儿女们早日回家过年的殷殷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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